第一百四十二章 豁出去[第1頁/共3頁]
對話間,高進朝陳昇使了個眼色,後者會心,自上前拔刀插入門縫挑開了門閂,一群人魚貫突入,這時候他們的動靜固然不大,但還是叫貨場裡養著的幾條狗子狂吠起來。
伴跟著狗叫聲,貨場裡頭的商號房屋裡也亮起了燈,更是有商號的打手和伴計倉猝趕過來,不過那縮在大門邊上門房裡偷懶打盹的兩個伴計這時候已經被高進部下的仆人給製住。
見高進也多看了那位把總幾眼,範秀安自先容道,眼下大明朝是軍兵並舉,所謂軍就是衛所,兵則是營兵,衛所和營兵的頭銜項目不一,但是營兵的軍官將領,卻仍舊多是衛所裡世襲的武家後輩,普通這營兵裡的把總便多是從衛所裡的百戶轉任,但實際節製的兵權卻比百戶大很多。
“走吧!”
“大掌櫃好!”
範秀安冇有應對,神木縣就算防備再鬆弛,但是這大早晨的也不是隨便甚麼人就能在內城開城門收支的。眼下城牆上的把老是他讓範勇花了心機交友的,像他們這般坐吊籃出入,是不會被記實在案,也不會有人嚼舌根傳出去。
範記商號在神木縣的貨場極大,但仍舊用土牆圍了一圈,實在是這外城的治安極差,範記商號的貨色吞吐量又大,總有不怕死的,窮瘋了的敢來行竊,如果不建圍牆,這四周民居裡那些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都敢來偷糧。
範勇還是打著火把走在前頭,這一回貳內心底氣足得很,身後是近五十人全部武裝的步隊,一大隊人踩著積雪,朝著不遠處的範記商號駐地而去。
世人都是齊聲答道,然後魚貫出了民居,範秀安看著高進麾下這等令行製止的步隊,內心亦是戀慕不已,他部下的馬隊當然能說精銳,但毫不會有這等規律。
“大眼,兄弟們都歇息好了嗎?”
“玩忽職守,等今晚事了,明日讓他們滾回家去!”
“這神木衛的營兵定額五千,但實際上隻怕兩千都不到。”
高進曉得營兵製下,多是抽調衛所的精銳轉任內裡的武官,那位魯把總瞧著就比神木堡裡的一群百戶和鎮撫強很多。
這麼座大城,每年的失落人丁也有很多,但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報官都冇人管。
高進還刀入鞘,朝範秀安主仆輕聲道,當年魏叔還在的時候,冇少和他說過那些江湖上的故事,大凡城池裡都有些神鬼奇特之說,就比如這神木縣裡便有冬鬼食人的怪談,實在多是報酬,或為殺人劫財,或為擄掠人丁買賣。
“高兄,我們徑直出來就是,那範賢安不過是個蠢蠹,哪有甚麼死忠親信。”
範賢安邊上,賣力商號帳本的二掌櫃愁眉苦臉地說道,範賢安要調用公銀,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萬一過後透露,範賢安有冇有事他不曉得,可他這個外姓二掌櫃必定要倒大黴。
火把的餘光隻能照出丈許遠,但是高進能發覺到不遠處黑暗裡模糊的目光,城池內是有國法的處所,但仍舊要分出三六九等。像是這等外城裡住的都是平頭百姓和底層窮戶,魚龍稠濁,隻要不出大案命案,衙門是懶得管到這類處所來的。
這年初兵貴軍賤,兵有安家、馬價、衣裝、東西等銀,月糧也較豐富,而軍隻要月糧,戰時或出征時纔有行糧。以是神木衛裡這營兵的空餉纔是大頭,三千人的空餉充足高低軍將們分肥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