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金燈花[第2頁/共5頁]

6.金燈花

“一男一女，帶著個孩子一起餬口，不是佳耦是甚麼？”宋婆婆道，但想想，又彌補說，“不過，他們彷彿是分房而睡的，喬醫師住這裡，吳娘子和孩子住那間屋……”

蒖蒖承諾。宋婆婆又帶她上閣樓，開門一看，內裡堆積的滿是開酒樓所用的器物，且相稱精彩，酒器是官窯所出，餐具為銀製，皆成套配置，數量甚多。

說著說著本身也流下淚來，不住引衣袖去揾，倒看得蒖蒖過意不去，反過來安撫她：“都疇昔了，我現在也冇事，日子過得倒比之前安閒，婆婆彆為我難過。”

進了屋，蒖蒖卻感覺此處有一種莫名的親熱感，像在那裡見過。她信步走向二樓南邊的房間，見那邊的窗呈圓形，日光透窗而入，在地上映出一個圓形的光斑，窗下有一書案，她俄然有些恍忽，一頁畫麵快速掠過心頭：身形清臒、臉孔恍惚的父親坐在書案旁，奮筆疾書，上週遭窗如明月，悄悄地照拂著他。

蒖蒖不答，但哀痛愈發難抑，乾脆伏在桌上埋首痛哭。

蒖蒖訝異地盯著細看，頃刻間想起了夢中隔斷她與莊文太子的橋下花海。

蒖蒖很久後才道：“是為我夫君。”

宋婆婆低頭思忖，沉默不語。

蒖蒖道：“開酒樓得先租屋舍，又要潤色裝潢，采辦傢俱器物，所需資金很多，我帶的錢不算多，恐怕不敷。”

宋婆婆連連擺首：“不當。你去大戶人家，他們見你年紀悄悄的，模樣又生得好，必然會欺負你。擺麪食攤太拋頭露麵，也會有很多報酬難你……你既有一手好廚藝，不如開個端莊的食肆酒樓，好生運營，也要安穩很多。”

這日趙皓是被父親轟出福寧殿的。他失魂落魄地去慈福宮找到鳳仙，將遭受一一道出，拭著額頭上的汗怨道：“你非要我這時去進諫，不出我所料，爹爹大怒，差點要了我的命。”

宋婆婆揾去淚痕，再問蒖蒖：“若分開這裡，你有何籌算？”

分開臨安前殷琦想給她很多錢，但蒖蒖怕欠他情麵太多，隻收了十之一二，且聲明是借的，今後若返來，必將償還。

“猖獗！”天子怒而拾起家邊杯盞擲向趙皓，“這類話也是你能說的？”

天子怒道：“你是說我沉湎於哀痛中，不睬朝政，令政務停滯麼？”

蒖蒖奇道：“這麼好的餐具酒器，怕是臨安的大酒樓也不過如此。”

她遙指這層東端的房間，並帶蒖蒖去看。那間房略大一些，桌上還擺著一個撥浪鼓和一個手縫的布偶，蒖蒖再看衣櫃，也發明很多女子和幼兒的衣裳。

“他們在這裡住了多久？厥後為何分開？”蒖蒖詰問。

翌日宋婆婆帶蒖蒖來到離家十幾丈外的一個院落門前，取出鑰匙開了鎖，讓蒖蒖入內看。

蒖蒖沉默，但拭淚而不答。

蒖蒖道：“我孃家家破人散了，夫家以為我夫君是我害死的，把我逐出了家門。”

“彆說了。”宋婆婆俄然抬開端，對蒖蒖道：“今晚你先安息，明日我帶你看一處地點，或答應當店鋪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