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旨意[第2頁/共4頁]

不消看，鐘氏也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按動手劄道：“他家雖捆了小廝來，我們又如何能打得？你收下禮品，再回些禮品，把那小廝安撫一番，送歸去吧。”

鐘氏拍了拍她手道：“好孩子，你姑母要那小寺人當眾宣讀她的旨意，便是怕我拿到手劄後不按她的意義行事，用心懲辦二房。昔年二皇子在宮中身染怪病，太醫束手無策，你二叔父在一本西域傳來的書中找到救治之藥方，但是那藥遠在西域，他一人孤身前去尋了藥來，才治好了二皇子。你姑母常念他那點恩典，我若悖她情意行事，怕要叫她悲傷。至於二房那幾個，等這千秋過完，一併打發還去也就完了，先忍得幾日吧。”

貞玉跟上來進了內屋悄聲道：“祖母，您聽任了她們這一次，今後隻怕她們蹬鼻子上臉。”

貞書忍不住勸道：“母親，我們來時本就花光了銀錢，現在剩一些，總還要作去時的車馬留宿用度。”

貞書也在炕沿上坐了，見沈氏麵前一個大本子，上麵錄著些千秋壽禮該籌辦的詳細事項，但是字卻不是女子能寫出的筆跡。

沈氏一時還想不到這裡，卻也點頭道：“如此恰好。如許的話內院大事已定，我便能用心操理廚房。等你四叔父返來，他再將外院籌劃起來，我們也就輕鬆了。”

貞書亦圍在床前道：“母親，徽縣天寬地廣，渭河水沏沏，四野好風景，比之這局狹的都城好了不知多少倍。您是慣常不愛出門，若你……”

她轉頭摟了貞怡道：“我也該替你再置備幾樣時髦的螺鈿，長釵……”

沈氏安閒自已院中疇劃如何辦宴不說，因貞書犯了錯，她們一家除貞秀以外，現在都被拘在小西院中，平常不敢走動。直到了蒲月初七這日，苗媽媽纔來傳喚道：“宮裡榮妃娘娘降了旨如何懲辦幾位女人，請二夫人並幾位女人一併到隨和居聽宣。”

蘇氏此時絕望的五內摧傷，瞧瞧麵前三個女兒，唯有貞怡最像她，最情願尋求華服美飾，情願居在斑斕繁華鄉中。而既大的幾個女兒一個賽一個比著傷她的心，不如就將銀資投在幼女身上，不定還能替她圓了重回都城之夢。

沈氏眉開眼笑道：“如果如此，我求之不得。雖與三女人相處不久，我卻也瞧出來你是個敏捷精乾能辦事的。既你如許自薦，那這事兒我就托付於你了。”

貞書笑道：“當日在廣濟寺，多虧叔母挺身而出相救。我在徽縣時慣常乾些粗累活，不如這清理屋子的事情就分給我，我替叔母帶著那些婆子一同乾，可好？”

鐘氏起家道：“也罷，既北順侯府不究查，我又有何來由懲責於你們？”

蘇氏揩幾個女兒訕訕請了安，就見鐘氏對那呂媽媽道：“人既都來全了，就把榮妃的旨意念給她們聽，也叫她們都心折口服。”

沈氏遞過一紙手劄道：“這是他家主子呈來的，媳婦識字未幾，並未曾看過。”

貞書道：“以我來看，外間的小丫頭要雇一些來，但乾粗活卻很不必找這些丫環。前日去廣濟寺路過東市，我見市場上有很多打長工等人雇的婆子，皆是三十高低的年級，她們有家有口又本份，另有力量，不比小丫環們嬌氣乾不了重活，不如多雇些婆子來，那邊都能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