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衣服[第1頁/共4頁]
沈氏複又疊起來包好,將承擔推給貞書道:“我是照著你前番給貞媛披的那件褙子是非裁的,與你身量必然合適,也不消試了,到了後日宴席,你便穿戴這身衣服麵客,可好?”
沈氏執意送到她懷中,才道:“我前番在寺中冇有幫到你,在老祖宗麵前也未曾為你呈言,你還經心極力幫我,我豈能不為你馳驅?你且放心,後日我需求老祖宗叫你麵客的,隻是這衣服,你卻不能奉告任何人是從我這裡拿的。老祖宗不喜庶子媳婦們走的太近,我也不好幫你過分。”
是以就連鐘氏,一日裡都要聽呂媽媽與苗媽媽兩個學幾次貞書是如何掏老鼠,抓蝙蝠的新奇事兒。
貞秀自打替貞玉利用完貞媛,因怕蘇氏與貞書找她費事,連續幾日都是躲在善書院不敢出頭。但是這幾日蘇氏帶著貞怡忙著在外逛銀樓繡坊,貞媛又閉戶不出,獨一個貞書,因在家做粗活英勇,闔府奴婢不管大小男女都在讚歎。
貞秀不疑有它,扭了腰身道:“你早就該來求我的,偏你心高氣傲不肯屈尊。”
待到傢俱擺放伏貼,貞書又帶著這些婆子們把早已晾曬好的鋪蓋鋪陳到各屋,再開庫取了百般小擺件擺上,這三進院子,方纔出落的潔淨敞亮,清爽整齊,浣然一新。
“唔……”貞書見貞秀緩過神來欲要喊叫,掐住她脖子將方纔順手順來的一方桌帕搗進她張大的嘴裡,這才騎壓到貞秀脖子上,擺佈開弓照著她臉打了幾耳光,揪了她衣領道:“你要不要臉?貞玉給了你甚麼好處你敢把大姐姐送到竇可鳴身邊去?”
這日夜裡,為那些雇來的婆子算過人為送走了她們,沈氏便備了桌薄酒小菜,欲要與貞書飲上一杯。兩人在隨便居正房內臨窗大炕上坐定,貞書見屋中還是冇有男人活力的模樣,因此問道:“四叔父怎的還冇返來?”
等將幾進院子打掃一空,就要晾曬從庫房中取出的積年鋪蓋,拆出被褥裡的棉花拍鬆、晾曬、抖蟲,洗被裡被麵,洗窗簾帷幔等粉金飾。
貞書道:“可不是嗎?天寬地廣,為何女子非要拘束在閨閣中了此平生?”
她指了指邊上耳房笑道:“我們到那邊好好說去。”
幸虧氣候爭氣,連續幾日皆是豔陽高照,貞書與一眾婆子穿行在一院又一院,盛在大籮中仿如白雲般堆起的棉花中間,五彩斑斕的幃幕中間,滿鼻子滿喉嚨皆是東風送來的棉花。
“三姐姐你又何必如此賣力,就算你現在搶著去倒夜香,老祖宗厭你就是厭你,再不會多看你一眼的。”貞秀本日穿了件鳳尾裙,許是貞玉送給她的,腰身緊了些,勒出深深一道溝痕來。
來了這些日子,貞書豈能看不到沈氏的難處。當下便也收了承擔道:“如此多謝四叔母。隻是我麪皮烏黑,色彩太村襯不起這衣服來,怕要叫人笑話。”
貞書自幼乾慣這些粗活,一件粗布衣一罩,帕子包好了頭髮,樣樣事情都是衝在最前麵。親手掏蛇窩,親手糊鼠洞,架起梯子從梁上夾蝙蝠,通梁鞘,因有她帶著頭,這些雇來的婆子們皆是乾的熱火朝天。
說著兩人一前一掉隊了耳房,貞書一進門便關上屋門下了鞘。貞秀見這屋子裡四壁空空,牆上都還是土坯,連個坐處也無,皺了眉回身欲要出去,轉頭便迎到貞書一拳打在鼻梁上。她吃了這一拳,頓覺滿身的血都湧到了鼻子裡,又酸又痛,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彆想瞧見貞書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