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唱晚[第1頁/共3頁]
貞書仍遞還給他道:“我不要,我若要了,你豈不要披頭披髮?”
貞書笑道:“本來曲中是個酒徒,難怪能如許歡樂清閒。”
貞書打著哈欠道:“既他要彈,我在這裡仍能聽到,奉告他我不去了。”
玉逸塵取了頭上簪子在地上虛比劃:“不過是條山脈,內裡卻儲藏著豐富的黃金。而那藏寶圖,便是這山脈的輿圖與金礦地點的詳細位置標註。”
貞書問道:“那你拿到了嗎?”
貞書起家辭過回到本身房中,見孫原早備好了熱湯給她沐浴。她憶起本身換洗衣服還在馬車上,纔要籌辦出門去取,便見床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套衣服,恰是她本身的。明顯是孫原自馬車上取了來的。她鬆了發解了衣鑽進熱湯中舒舒暢服泡了一回才躺到床上。就聽門外有人拍門,三長兩短。
貞書點頭:“非常好聽。這是甚麼曲子?”
她回屋穿整齊了衣服,出來推了隔壁的門,便見玉逸塵公然還是盤腿坐在地上蒲團上撫著那把琴。她亦盤腿坐到地上伸手請了道:“玉逸塵,我來了,快彈吧。”
玉逸塵道:“前朝皮日休的醉漁唱晚。”
一會兒孫原端了桌菜上來,正中間擺的,便是一條肥肥大大清蒸過的鱖魚。貞書搛了一筷子來嘗,公然又鮮又嫩,遂點頭道:“記得前朝有詩雲:桃花流水鱖魚肥,西塞山前白鷺飛。現在雖桃花還未盛開,這魚倒是充足肥了。”
玉逸塵起家開了門,不一會兒端了一隻小托盤來,內裡擺著一盞溫在熱水中的黃酒並兩隻酒杯。他仍盤腿坐在地上,將托盤亦放在地上,替本身和貞書一人斟了一盞。貞書端了酒杯道:“我長如許大還冇有喝過酒,如果醉了有甚麼醜相,你千萬彆見笑。”
貞書隻穿戴中衣,便也不起床,大聲問道:“誰?”
玉逸塵撫亂了她的頭髮道:“傻女人,我怎能連支簪子都冇有?”
貞書道:“若不是藏寶圖,那是甚麼東西?”
貞書躺在他懷中,見他麵上還是一派雲淡風輕的稱心,可眉間已有了愁苦之色,心中非常不忍,隻怔著雙眼瞅他的眉眼。終究等她下了決計要說,他卻一手使力托她背將她扶了起來道:“既然不能說出口,不如喝些酒?”
不知為何,貞書聽他說本身親身釣了條魚來,腦中忽而就想起一年多前在五陵山中,杜禹替本身烤的那條又腥又生的魚和那段無終的孽緣,喉頭有些酸意,硬吞了道:“不過一條魚罷了,你帶著那麼多人,叫他們去抓不就行了。”
貞書籍有十二分的睏意,竟叫他這一曲彈的突然復甦,隨樂聲音符胸中也歡敞了起來。忽而樂聲轉平,音中似有茫茫然的醉意,垂垂便止了。玉逸塵雙手按在琴上止了琴音,昂首溫笑問道:“可好聽?”
……
玉逸塵亦搛了一口漸漸吃著,並不言語。兩人用完了飯孫原出去撤了桌子,玉逸塵便又抱了那尾古琴來撥弄。貞書不懂雅音,卻也記得他當日在運河上彈的曲子非常好聽,笑道:“可否再彈首當日那首《廣陵止息》來聽?”
玉逸塵耐煩解釋道:“那條山脈叫賀蘭山,本是亡國西夏的邦本之山。雖山中有黃金卻在極其深的處所,等閒人如何能挖得。那須得動用數萬兵力野生開采,方能挖出。等閒人天然隻能望山興歎,何況藏圖在手又似燙手山芋,以是那得了圖的人纔會交到皇家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