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第1頁/共2頁]
“臣,辭職,待罪!”張浚大聲說完,再拜,而後起家後退,過秦檜身邊時,微微側首,示之以不屑之情,方纔回身舉頭出了勤政堂。
趙謹聞言問道:“你是說……”
張浚卻全然不懼,直言道:“聖上,臣所言,句句失實!徐良乃複興名臣,何故遭貶?徐衛軍功彪炳,治川陝有政聲,何故構陷?陝西民怨沸騰,諸羌叛走,軍心浮動,而劉光世誌在並軍,一遇變故則手足無措,全無應對!何故矇蔽?我入朝述職,先至中書,政事堂屬官先報於秦檜,檜不出麵訪問,便連輔弼也不敢見我!這難道擅權放肆?”
張浚本來還記取徐衛的叮囑,就事論事,不將鋒芒對準秦檜,但此時見他如此態度,頓時火冒三丈,怒道:“秦檜!你身為宰執大臣,不以國度為重,不懂趨吉避凶,為你一己之私,竟置大宋安危於不顧!貶謫功臣,構陷忠良,矇蔽聖聽,擅權放肆!你登台以來所作所為,俱是倒行逆施,乃至天怒人怨!你怎當得聖上信賴,怎作得朝廷次相!”
便連折彥質也冇有想到張浚會如此狠惡的抨擊秦會之!這力度,的確跟朝中以“敢言”著稱的胡放砲不相高低!可這時,他已經不是先前的“悄悄喝采”,而是為張浚“悄悄擔憂”。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不宣而入禁中,已是失禮,君前吼怒,已是失態,妄議重臣,已是失禮。你此番還朝,是述職,還是要替徐良徐衛鳴不平?”趙謹問道。
秦檜憋見趙謹模樣,謹慎翼翼地勸道:“聖上息怒,張浚自恃資格,出言無狀,恐怕不止是他小我的意義。”
趙謹聽了,低頭不語,秦檜見狀不好,大聲道:“聖上,張浚之言萬不成信!這聯金製遼已然是箭在弦上!此前,金趙王完顏褒南下欲聯手,我朝回絕。今番,不得已,又主動北上。倘若事成,我朝又幾次,這豈不失了信義?也必將獲咎女真人!這纔是大禍將至!”
張浚已經感遭到天子的怒意,但稍稍沉默以後,還是道:“臣此番奉詔還朝,本為述職,然徐良徐衛身上確有不公之事,是以,臣不得不言。”
張浚針鋒相對:“女真人見我與契丹未曾開戰,豈敢冒昧?契丹人誌在複國,我朝誌在複疆,驚駭的,應當是女真人!”
趙謹聽他如此狠惡的言辭,亦覺不當,道:“張卿!說話要有分寸!你於君前如此抨擊宰相,不是大臣該有的禮節!”
“大膽!猖獗!”趙謹縱使是個好脾氣,也被他激憤!
而折彥質在中間則悄悄喝采!因張浚所言,與他定見如出一轍!他最開端持此議時,冇人肯信,再想說時,已不敢出口。 張浚現在點破,但願天子能夠聽出來!現在罷手,為時不晚!倘若真到了宋遼反目成仇,大打脫手時,統統都遲了!到時,真如張德遠所言,大禍將至!
半晌以後,趙謹問道:“張卿,依你之見,這事該當如何?”
張浚心知開弓冇有轉頭箭,此時反倒挺直腰板,昂然道:“臣豈敢指責人主?隻恨這朝中奸侫矇蔽聖聽,乃至聖上冇法作出精確判定!”
張浚分開勤政堂今後,趙謹還餘怒未消,跟那兒憋著不說話。折彥質始終不發一語,哪怕張浚跟他是同榜進士,並且另有舊。秦檜此時都還冇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跟趙謹一樣,自打坐前次相的位置,誰敢如此抨擊指責他?這張浚的確就像是從石頭裡磞出來的一樣,完整不識時務!連徐衛這等職位名譽的人都避而遠之,你倒大大咧咧來打抱不平,也不衡量衡量本身有幾斤幾兩?現在觸怒了天子,我看你還能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