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第2頁/共8頁]

徐虎聽到這裡，脫口道：“莫非女真人要懺悔？”

當下，與徐衛辭了，便都離了路嶼洲，段知縣也涓滴不想多留，隨內侍一道去。徐衛“腿腳不便”，不好親身送，便遣其子徐虎一向送到江邊上船乃止。

“是。”徐虎答道。

徐衛聞言大搖其頭：“上陣半生，殺人如麻，雖說是為國儘本分，但始終是作孽。這餘下光陰，便隻清心寡慾罷了。”

“我倒是有些明白了。”祝季蘭思慮著說道。

“徐某是個武夫，我就直來直往了。這是我一點情意，不求供奉歸去替我美言，隻求……”徐衛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這是投哪處去？”

“這你就不明白了。”徐衛當真道。“你看，現在天下。宋、金、遼三足鼎立。當初宋遼聯盟時。對女真構成強大壓力。但是現在，三方一時誰也何如不了誰。以是，我一向都說，誰先脫手，誰就先不利。”

“還能怎回事？不就是沈擇和秦檜等人編排的麼？現在朝廷要聯金製遼，而節使你幾十年來最為女真顧忌，又一力促進宋遼聯盟。以是，秦檜等人便要整治你，以發聯金製遼之先聲。”梁進道。

“因為我不叫他歸去。”徐衛昂然道。

“哦？還請明示。”徐衛道。

“節使請。”梁進不前。

一念至此，遂道：“也罷。”語畢。便叫衙役們籌辦涼橋，這是不想失了身份。

“不明白。”張玄月搖點頭。

徐衛將後一揮：“如果是我！我毫不各個擊破，我就去遊說契丹人打大宋，也是隻放話，不參與。等打得差未幾了，再去打契丹人，把兩邊都打殘，天下不儘入囊中麼？”

那人聽了，便不快道：“你拿出來不就行了嗎？非要我們出來？”

段知縣有些躊躇，我堂堂知縣。一地長官，通過十餘年寒窗苦讀，博得端莊的進士出身。你戔戔內侍。豈敢差遣我？便冇有功名，隻一讀書人，也不當如此驕易。但對方是天子使者，禦前行走，還是不要獲咎。再說，我若跟去。起碼也聽聽到底是出了甚麼事情。

對方見也問不出甚麼來，再加上一起從梓州趕過來，連午餐也冇顧得上吃，徐節使又不接待，肚子冇貨，便要告彆拜彆。心下卻嘀咕，不是說徐衛是個通達世情的人麼？如何這麼不懂端方？

“此番我身負皇命而來，客氣虛禮就免了罷。你何知徐衛住在那邊？”那內侍問道。

是以，碰到來路不清的官員，先看服色再看帶子，根基上就能判定出級彆，雖不中，亦不遠。隻因來的是內侍中官，段知縣不太清楚服色的辨彆，以是就一眼看在了金帶上。但細心一瞅，那又不是“真金帶”，而是“塗金帶”，所謂“塗金帶”，就是在“銀帶”上麵塗了一層金。初時看不太出來，但如果利用得久了，有些磨損，還是能一眼看出端倪的。

“既同意聯手製遼，那麼……”徐虎又急著問。

“徐婕妤已經從麗澤苑遷回了繡春堂。聖上非常歡暢，還將福康公主交由婕妤扶養，恩寵日隆。說句不當說的，如果有一天。婕妤能生下皇嗣，那徐家可就分歧了！”梁進低聲道。

“唉，提及這個，又是可歎。徐相自去了泉州，總不忘憂國憂民，經常有抨擊之言上達天聽，惹是有些人很不痛快，這麼下去，怕不是體例。”梁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