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第1頁/共5頁]
秦檜聽得莫名其妙,這關我甚麼事?你在我門前崴了腳,莫非該下落在我身上賣力?隻是沈擇是天子和皇後跟前的紅人,他不敢獲咎,親身伸脫手去想要攙扶,口中道:“從速廳上坐著,看需不需……”
尚書右仆射兼平章軍國重事,秦檜官邸。
秦檜顯得有些被動,一時答不上來。趙謹煩躁不已,開端發牢騷:“早知本日之事,當初就不該該等閒動川陝的心機。朝廷若不斥責、不削爵、不收權、不掣肘,徐衛定然還是放心作他的川陝長官,又怎會生出這些事來?”
“現在,女真數曆大變,金主得國不正,自顧且不暇,遑論南侵?契丹東歸,誌在複國,倘國朝不犯其忌,亦當相安無事。天下漸趨承平矣。臣效命疆場豐年,昔日未登宰執,常常親臨一線,雖身被十數創,亦臣本分。現年過不惑,尷尬少年之時,邇來舊創複發,乃至行走遲緩,舉箸提筆亦諸多不便。醫者言,宜棄俗務,用心靜養。臣思之再三,伏祈陛下準臣卸統統調派,以養殘軀。宣撫司諸般事件,著宣撫判官及參謀參議等幕僚代理,當無毛病。臣身受國恩,今上表請去,非不肯受差遣,實不濟也。倘異日粗軀稍複,陛下有效臣之處,自當幡但是起,總戎就道。以上戔戔,惟陛下垂聽焉。”
趙謹宣泄一通,勉強出了因為驚奇而鬱結於心中的氣,此時見輔弼問,歎了一聲,將本子遞了出來。沈擇一跛一跛上前接過,趙謹見狀道:“你又怎地?”
“聖上,這千萬不成!”
可更不好過的,應當是徐六了。那麼高傲的一小我,宰相獨攬朝政,權傾天下,眨眼之間就從高高在上的次相弄到泉州作個知州……比如徐衛現在,固然削奪了王爵,但到底還是川陝宣撫使,如果讓他去作個知州,他必定所跳著腳罵娘。以是,他甘願直接辭職,也不肯意等人來一步一步往下搞。
“小人一時不慎扭傷,並無妨事。”沈擇躬身答了,便將徐衛奏本轉交折彥質。
他劈臉一頓訓,也不知是針對誰,倒把宰相們噴得有些找不著北!並且聽官家這話顛三倒四的,您到底站哪頭的?甚麼叫“欺人太過”,我們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跟陛下籌議過的?
一氣嗬成以後,徐衛放下筆,又細心看了一遍,自認並無任何不當之處,這才吹乾墨跡,裝入封皮。執在手中,如有所思。
趙謹哪是想聽這個,歎道:“朕不是想究查誰的任務,現在事情出了,總得拿出個彆例纔是。徐衛稱病辭職,麟王說不準,你的定見呢?”
“臣,也以為,現在若準徐衛離職,川陝恐生變故。”秦檜道。
“聖上?有甚要緊的事?”秦檜問道。
到勤政堂,沈擇讓他倆鬆了手,胡亂抹了幾把汗,一瘸一拐出來通報一聲,隨後又跛返來,宣他二人晉見。
一起風風火火趕到禁中,皇宮大內,誰敢騎馬乘馬?遂下車步行,還得攙著沈擇,埋頭就往“勤政堂”去。半道上,參知政事範同攆上來,喘氣著問道:“出了甚麼事?急成如許?沈都知,你這又是怎地?摔了?”
削奪徐衛“太原郡王”爵位,是秦檜出的主張,現在範同如此這般說,便是有針對他之意,他還怎能坐得住?但這事太大,倉促之間,他不肯意信口開河,是以保持沉默,倒像是認了範同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