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第4頁/共5頁]

見有客來，一門人下了台階來，非常客氣地問道：“官人有事？”

“宣撫相私有話，但叨教下。”劉光世沉聲道。

“嗬嗬，看生得出好皮郛，腹中實在草澤得很。”徐衛謙遜一句，便讓兒子下去了。

徐衛笑了起來：“我說得還不敷清楚麼？”

“太尉要請辭？”劉光世失聲道。

徐衛不動聲色，隻是問道：“以宣判之見，裁撤哪路為好？”

“正該如此。”徐衛點頭道。

徐嫣卻仍舊對峙扶了他，一邊道：“平常便是逢旬休日，父親也不忘去宣撫司，這連日都在家中，想是傷情不輕。娘這幾日也是憂心忡忡，飯也吃不下。”

徐衛垂憐道：“你爹還冇到那境地，彆擔憂，去吧。”

劉光世這一驚非同小可！倉猝問道：“太尉的意義是……”

這一日，是宣撫司官員例行旬休，劉光世的家眷已經安設下來，遂帶了幾個侍從，到興元販子上隨便采買了一些禮品，讓小廝們挑著，往徐衛府上去。因為他初來乍到，不識得路，便讓人問街上百姓。一起尋過來，便見徐府門庭軒敞，甚是氣度，連大門口坐著的五六個門子，也是穿著光鮮。

一邊替丈夫扇著風，一邊問道：“官人要說甚事？”

“告彆，萬望徐太尉保重。”劉光世看著對方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罷，你我都是利落，我也不留你。來人！”徐衛喝了一聲。

“是。”徐嫣應一聲，在母切身邊坐了下來。徐衛就是看到女兒年紀大了，也懂事了，以是家中大事理應讓她知情。

“我其他傷都不甚緊急，獨當年在鄜州所受箭創，最是頭疼。這麼些年就一向冇好斷根，這不，近年來頻頻發作，這一次愈發短長了。也不曉得為甚麼，連帶著這右手右腳都不太好使，也幸虧是你來了，不然，宣撫司諸般事件真不知如何措置。罷，我們都是武臣，直來直去吧。”徐衛歎道。

劉光世還冇有從震驚中走出來，隨口道：“這是職責地點，該當經心。隻是，太尉……你真要辭職？”

劉宣判坐在那廳上四周打量，見廳上陳列，倒冇有想像中的豪華，隻是淡樸雅素罷了。心想徐衛主政川陝這麼多年，不知掙下多少產業，這屋子倒氣度，就是裡頭差些。實在他那裡曉得，家中之事徐衛從不過問，都是其妻張玄月作主，而張玄月父母早亡，寄人籬下，過慣了樸實的日子，即便現在發財，家資钜萬，也不喜豪華浪費。

徐衛又喝一口茶，這才道：“我是，靖康二年到的陝西，算起來也二十來年了。我記得你是之前還是以後，任鄜延副帥是吧？記不太清了。擺佈二十年下來，我們神武右軍大大小小打了多少場仗，也記不太清了。在任陝西製置使今後，我纔沒上一線，浴血奮戰，衝鋒陷陣，換來了明天的高官顯爵，繁華繁華，也換來了一身的傷病。這一點，你我同為武臣，想必清楚。”

“這，鄙人，確切不太明白。”劉光世都有些結巴了。他實在體味到了徐衛言下之意，隻是不敢信賴罷了。

一向坐著冇動，直到管事的來回話後，徐衛才起家朝後走去。是不比昔日敏捷，但也絕冇有他在公收場合表示出來的那麼嚴峻。到後堂迴廊上，正碰到大女兒徐嫣，都說女兒是父母的知心小棉襖，這話還真不假。徐嫣上來就要攙扶父親，徐衛卻笑道：“為父身經百戰，這點痛算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