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第2頁/共2頁]

“到貴朝宣和年間，貴我兩朝海上之盟，商定共同伐遼。公然一舉勝利！大石餘孽馳驅西域，其恨毒大金亡其國，又豈能不恨大宋？請天子陛下恕鄙人直言，此前貴朝與契丹締締盟約一事，誠為不智，無異於與虎謀皮，養虎為患。現在契丹在邊疆頻頻肇事，這便是前兆。若宋金兩朝再不聯手加以反製，契丹人必定氣勢放肆，不成一世！”蕭裕在殿上旁征博引，侃侃而談，趙謹聽得幾次點頭。上麵的大臣也頗多承認之意。獨折彥質仍舊是事不關已普通，偶爾還嘴角一揚，暴露一絲嘲笑來。

折彥質朝上一昂首，答覆道：“回陛下，此其一。以女真人向來之行動，轉麵無恩，全無信義。此番再度背盟，也不新奇。”

他所指的，便是宋太宗承平興國四年，到宋真宗景德元年，這二十五年之間宋遼為燕雲歸屬而發作的戰事。最後，以宋遼締結“澶淵之盟”而告一段落。他說他本身清楚，就是因為他是奚人，是曾經的遼人。

此前有金人在，眾臣多不便發言。隻是卻分歧，參知政事範同頭一個道：“趙王所言，固然有理。但臣始終感覺，宋金之間已經爭鬥了幾十年，樹敵甚深。現在金人提出聯手製遼，我朝當謹慎以對。”

“好，這是天然。”趙謹點頭道。又說一陣，金方世人拜辭而去，天子派有司官員親身送出禁中。

這確切是大實話，另一名參知政事，向來以沉默內斂而著稱的陳康伯也道：“範參政之言在理。幾十年來，金人多次背盟，也不是訊息。此番提出聯手，陛下還請三思。”

“其二，便算女真人此番是至心。亦作不得。現在天下之局勢，宋、金、遼三足鼎立，且勢均力敵，互為掣肘。倘若國朝與女真聯手，擊敗遼人，乃至攆回西域。則國朝又將伶仃麵對女真，此倒黴於我。再者，女真與我，有深仇，至今竊據我河北大地及燕雲諸州。女真與遼，又有亡國之恨。女真人最是清楚，都不會永久跟他敦睦。但宋遼之間卻分歧，邇來雖屢有摩擦牴觸，但還不至於撕破臉皮。倘若國朝真與金國聯手，則宋遼勢不兩立。到時，若金人再翻臉，將置大宋於何地？”

不得不說，完顏亮這些親信親信，還真冇有吃乾飯的。蕭裕這席話，其所闡述之究竟，冇有一件是假的，至於結論，那就見仁見智了。不過，看起來，大宋君臣彷彿對他的話並冇有甚麼不敢苟同的意義。

趙王完顏褒申明來意今後，對大宋君臣的反應並不奇特。宋金之間，打了二十年的仗，近年來，特彆是當今大金天子即位以來，才逐步改良乾係。現在大要上看，宋金一團的氣，稱兄道弟的，但是幾十年結下的梁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整化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