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盾陣[第1頁/共2頁]

忽聞鏗鏘聲驟停，兩人向下一望。金軍前鋒軍隊兵士，都將盾牌舉過甚頂，前後相連，竟似坦途普通！若正麵射殺，難以見效，韓世忠到底是疆場上拚殺多年之人，當即建議道：“徐副使！金賊以盾護首，可遣弓手居於城牆兩翼，射其側部！”

憑牆望去，徐衛不由神采劇變！隻見一條巨龍蜿蜒迴旋而來！金軍前鋒已過河中鳳凰山，後部還在從大丕山魚貫而出。能夠是接收了方纔宋軍降兵陣形過密，相互推擠乃至墜河者甚眾的經驗，此次來敵一排不到二十人，且陣形整齊，法度分歧。奇特的是，他們並不急於奔馳，而是穩步推動。

可金軍兵士用盾牌護住頭頂，前後相連又護住了軀乾。箭雨紛飛，隻聽得“奪奪”之聲不斷於耳，好似雨打屋瓦，隻聞其聲，不見其效。即便被射中腰腿，但固執的女真兵士竟負痛進步，涓滴穩定。間或幾名身中數箭的敵兵倒地，身後火伴踩著他的屍身仍舊持續推動！

徐衛大抵猜到一些，這想必是一種火藥兵器。但是火藥的配方在宋朝尚未成熟，跟後代的火藥比擬，爆炸力不強，大多用來作阻敵威懾之用。

刹時！鏗鏘之聲高文！金軍皆以刀身敲擊盾牌，口中整齊的呼喊著號子，陣容滔天！乃至壓過了橋下奔騰吼怒的黃河！城上士卒儘皆色變，徐衛腮幫鼓勵，啐了一口，扭頭對楊彥說道：“你帶本部重甲步兵前頭堵住，以防萬一！”

此時，金軍前鋒間隔橋麵停滯隻要百步之遠。隻見每名流兵都是一手持刀，一手垮盾！事情不妙，靖綏營據險以守，依托的就是弓箭！現在金軍持盾而來，城上的弓手難以對其構成威脅！

“轟隆炮？”徐衛聽著一個比一個威風的名字，不由問道。

喧鬨的南岸宋軍大營溫馨下來，數萬軍隊逃散殆儘，獨一不到兩千人情願留下來與靖綏營並肩作戰。按朝廷軍製，禁軍流亡未死者，可改隸其他軍籍。徐衛來者不拒，將這一千七百多人暫編兩都，交由韓世忠孫正二人管束，併入靖綏營同一批示。此時他部下兵力達到七千餘眾，卻不敢自覺自傲。方纔固然打退一次打擊，但能夠必定，這不過是投石問路，稍後金軍必訂婚自來攻。

公然，當那名武官將他們領到“重炮”麵前時，徐衛隻能苦笑，他看到的是堆積如山的木杠。本來，所謂的“重炮”不過是尚未組裝的投石車。那武官解釋道，這批設備本來是要運往北岸的浚州城，用以發射轟隆炮，蒺藜火球等物。

中間韓世忠一聽這話，大驚失容，倉猝反對道：“千萬不成！轟隆炮可用，但那火蒺藜一放，豈不把橋也燒著？”

那武官也未幾話，走到中間一個大帳之前，伸手掀起帳簾。徐衛等人上前一看，隻見這大帳內，整整齊齊堆放著多量木箱。地上鋪著厚厚的乾草，看來是為防潮。命士卒搬出一箱，撬開箱蓋一看。隻見箱裡一樣鋪墊乾草，上麵放著一個個大如銅盆的圓球狀物體，兩端都繫有繩索，不知何物。徐衛親手提出一個，約有十來斤重，看大要彷彿是用紙包裹麵成。

靖綏營的設備粗陋，弓箭射程有限，他本來希冀逃竄的官軍會給他留點甚麼。可張慶回報，官軍逃散之時，帶走了幾近統統兵器設備。他們在大營裡隻找到了多量未及搬運的羽箭和部分糧草，還是弟兄們從火裡搶出來的。一名剛插手的靖綏營的九品武官向徐衛陳述，本來守軍中強弓硬弩一應俱全，乃至另有“神臂弓”百餘張。但軍法規定，丟失兵器要受重罰，至於“神臂弓”如許的利器，哪怕丟失一具，當事者也將被處斬，同袍長官都會連坐。是以官軍固然崩潰，卻不敢丟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