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難兄難弟[第2頁/共5頁]

何灌又施一禮，連稱客氣，取過一件直裰披在身上，又將枕頭墊在背後靠床，再拉了接被子，道歉道：“舊傷複發，下不得床，還請宣相包涵。”

“如此一來，會不會反而招致其他帥臣的忌恨？”李綱的擔憂不是冇有來由，曲端的資格固然不算淺，但跟其他幾路大帥比起來，總償另有差異。如此拔高他，恐怕會讓本就對兩司不平氣的大帥們更加離心。

就在這時，一個年過半百，身長估計六尺不到的官員徐行上前摸索道：“宣相，不如。撤出京兆如何？”

婁宿又朝關西鎮望了一眼，調轉馬頭往北而後，活女領百餘鐵騎殿後。對方見他們撤退，倒也不來追逐了。

李綱不再說話了，他已經明白何灌的意義。明知王似趙點不會佩服曲端，但還是命令讓他們引軍前來。成果顯而易見，王似趙點陽奉陰違，以曲端的脾氣，必會對此二人不滿。如此一來，他隻能更加挨近兩司。

“前些光陰，宣撫司命諸路往耀州集結兵馬，數環慶秦鳳兩路最為拖延。讓他們聲援，恐怕比及長安淪陷，也不見他等蹤跡。”李綱聞言嘲笑道。

“那裡話，何少保為國交戰平生，勞苦功高，李某也是佩服的。”李綱隨口說道，內心卻策畫著明天這話該如何開口。

“宣相，西軍這幫人放肆已久，不管我們用不消曲端，他們也不會完整服從兩司。既然如此，何不借女真犯境之機，用曲端建立起直屬於兩司的軍隊？”何灌這時纔算道出了本意。

李綱眉頭微皺，何灌是真病？當下撇了郎中，奔往何灌寢室而去。那陪侍在側的奴婢想要通報，卻被李綱禁止，入何灌房中，見他正躺於床上，錦被一角還拖在空中。走上前去，拉起被角，發明何灌氣色果然不太好。

郊野當中，百十騎風馳電掣，直奔關西鎮而來。在鎮前不遠處勒住戰馬，窺視城鎮。金軍統帥婁宿鮮明在列，他見那關西鎮西側有座壁壘，丈把高的矮牆環抱營前，牆上宋軍彷彿也發明瞭他們，不時有兵士奔上牆頭。彷彿籌辦迎敵。

李綱聽了，神采更加陰沉。彈劾何灌，要求免除他陝西六路製置使的奏本，已經寫好存於公案。隻是想到大敵當前，臨陣換帥會影響士氣，是以按著冇送。金軍入關中以來，軍令都是由我宣撫司直接下達，並冇有通過製置司。並且，即便請了他來，又有何用？他還不是跟我普通無二，諸路大帥有誰聽他的？

王庶見他不言語，又苦口婆心腸勸說一番，李綱冇有對策，隻能點頭承諾。唉，徐衛若在，必然能給我出運營策。可現在，誰也不曉得河東那片環境如何，短期以內，恐怕是希冀不上他了。

李綱麵露疑色：“我雖派人往河東，但徐衛至今冇有動靜，希冀他？”

內心冒火，當下便有拂袖而去的籌算。但想到日漸惡化的局勢，畢竟還是站不起家來。房裡一時墮入難堪的沉默，何灌靠著床半坐，李綱撐著膝無語。這兩個擁立趙桓即位的“文武雙璧”，乾係是漸行漸遠了。

很久，李綱想起蘇學士所說的，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敷為勇也。他是個武臣，性樸素重鹵莽些，我何必與他普通見地？儘管商討抗金對策是緊急。這麼一想，內心舒坦一些，因而主動道：“大敵當前，你我都是領命於外的大臣，現在大敵當前，應思報效，也需對六路賣力。本日秘聞前來，是想就教製置少保禦敵方略，還望不吝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