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汾州大戰[第4頁/共5頁]

“我心知不保，扣問有何遣言，叔父當時口不能言，隻是一向念著‘酒’‘酒’，諸將都不明就裡，我便問，叔父但是盼九弟返來？我話音剛落，叔父便斷氣而逝……”

在李植打擊真定府，高世由告急陳述金國以後。女真人非常震驚，當時，金帝完顏吳乞買在聽取了受高世由賄賂的官員定見以後，已經決定要立高氏為帝。現在李植俄然殺出來，因而命粘罕自雲中出兵平亂。

徐衛彷彿冇有聽到這些話，端端方正地跪在香案之前，倒是淚如雨下。

他對於女真人的代價，就在於“守土開疆”，開疆臨時彆想，起碼得把地盤守住。高世由連敗於南軍，如果本身歸去能擊退西軍，大金國或許會重新考慮“更創新姓”之事。六月初，李軍數萬之眾，倉促回援太原。可剛到太原府治下孟縣方山這個處所，就被奉曲端令在此設伏的姚平仲一頓痛揍，死傷以數千計。好不輕易擊退姚平仲，艱钜向太原挺進之時，又在殺熊嶺遭受曲端阻擊。

徐衛不熟諳他，可徐勝卻一眼認出來，這是五弟徐洪的宗子，徐榮，跟他父親同在山東軍中。他身著素服到此，莫非……徐四內心一驚，還冇來得及問，徐榮已經痛哭出聲：“四叔。九叔，侄兒徐榮……”

徐榮淚流滿麵，望著叔父哭道：“叔祖他白叟家……”

入了白馬寺，徐衛留下衛士，單獨一人在和尚引領之下，入寺後塔林。於西壁有石室一座，徐彰的棺木就臨時安設在此處。當時，石門已封，外設香案，香灰紙燼堆積如山，不難想像權厝之禮時的昌大。

徐衛盯著地上那幾塊瓷片，麵無神采，一言不發。心想著，我向來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可這些是不是預示著此次河東討不到好？正這麼想著，聽得外頭蹄聲高文，跟雨打屋瓦般短促。帳簾掀處，搶進一人來，倒是個少年郎，隻十四五歲年紀，生得麪皮烏黑，濃眉大眼，自有一股勃勃豪氣。可他身上穿戴素服，頭上也紮條白布，一出去以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就在徐衛分開火線的次日，何灌考慮到虎捷鄉軍是徐衛一手創建，彆人恐怕批示不動，遂將兵權交到徐勝手上，由他暫代“都批示使”一職。起陝華兵為前鋒，殺奔河東。曲端此次是鐵了心要打出威風來，是以，並冇有讓跟李軍金軍多次比武的虎捷鄉軍作為先頭軍隊，而是本身領著華州軍衝在最前頭。

當“鐵浮圖”以雷霆萬均之勢壓來時，刁悍如西軍也抵擋不住。要曉得，當初徐衛在小西山跟李金聯軍過招，靠的可不滿是強弓硬弩，另有其精銳的重步兵。曲端恰好忽視了這一點。陣形被衝散，完顏活女在“鐵浮圖”打擊以後，待宋軍重緩陣形之前，又以輕敵貫穿陣中，導致宋軍三路兵馬自相踩踏，死傷無算。恰在此時，鄜延兵馬副都總管劉光世率先逃竄，這直接導致了三路西軍的大潰敗。完顏活女揮軍掩殺，宋軍伏屍十數裡……

徐勝手一鬆，直感內心涼成一片，瞪大眼睛盯著侄兒，嘴巴大張卻說不出話。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半晌冇回過神來。徐衛大步上前，疾聲問道：“甚麼時候的事！”

按軌製，徐衛要守喪三年，從回到大名府的第二天起，他就於白馬寺中替父守孝，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可此時，一股暴風驟雨正在河東大地上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