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統帥[第1頁/共2頁]

“卑職在！”徐原上前躬身為禮。

姚平仲聞聽，不再多言。種師道這才轉向曲充問道：“你說他不止是個鄉兵首級？”

“徐原。”很久，種師道沉聲一喚。

種師道聞言一驚，不是說金軍一逼近黃河，南岸守軍就聞風逃竄了麼？遂問道：“哦？有這等事？不知何人在此死守？”

種師道還冇答覆，又一老將笑道：“他可不止是個鄉兵頭領。”恰是當日到夏津請徐彰重新出山的西軍老將曲充。

徐原將頭一低，恭恭敬敬地回道：“謝少保嘉獎，隻是……忸捏得緊，當卑職率部趕到時，此地守軍已然固執戍守五天，擊退金軍數次猛攻，使其銳氣儘失，偶然戀戰。”

鄉勇！種師道幾近思疑本身聽錯了，在此死守五天，打退金軍數次猛攻的竟然是一支鄉兵軍隊！更讓他震驚的還在背麵，徐衛將幾天以來的戰況簡明扼要的彙報今後，這位西軍統帥以手拊額，暗呼光榮。若不是這支鄉兵軍隊，自桑梓趕來勤王，又在守軍敗退今後，決然扛起守土衛國的任務，金軍隻怕已經兵臨東都城下了！

種師道順勢一看，大感不測！他？就這個年青後生？看他儀表固然不俗，年紀卻不過二十，怎做得如此大事？目視徐衛很久，開口問道：“你姓甚名誰？現居何職？”

徐原將手指向自家那位愣頭青弟弟，非常高傲道：“便是此人。”

觀察完防務，又訪問了南岸將領，犒軍已畢，部將顧慮到他帶病出征，連日勞累，都勸他回到北岸大營安息。可他執意留了下來，說是要伶仃見一小我，而這小我，就是徐衛。這一下，倒讓西軍戰將們非常吃味了。

歎了一聲，種師道語重心長地說道：“國度多事之秋，恰是我輩執刀披甲之人力求報效之時。可我們這些老東西，遲早有一天是要垮台的，到時候誰去保家衛國？隻能靠你們這些後生長輩，我們上一輩冇做完的事，就得留給你們了。”

在他的設想中，像種師道如許名傳後代的戰將該是威風八麵，眼神都能殺死人的角色。可看到麵前這個年近八十，滿麵風霜，頭髮髯毛幾近全白的白叟家，他不由有些心傷。這個年紀早應當是含飴弄孫，安享嫡親的時候，可朝廷卻要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來擔當起挽救社稷危亡的任務，這是種師道的不幸還是大宋王朝的哀思？

他帶著一班西軍戰將過河觀察軍務，徐原官拜經略副使，大小也是個五品官，在武階中已算是初級將領。卻帶領統統部將親至紫金山浮橋頭上驅逐，執禮甚恭，幾近連頭都冇如何抬起來過。再看那一班衣甲光鮮的西軍戰將，跟在種公背麵低眉紮眼，就像一群和順的羊羔。徐衛終究見地到了甚麼叫德高望重。種師道走到最前頭，行動有些盤跚，一班縱橫疆場的戰將小步跟在前麵，除徐原在向他彙報戰況以外，冇有一人說話。當看到浮橋上那班駁的戰役陳跡，又聽徐原先容了戰役顛末，這位老將留步不前，拉著那粗如手臂的鐵索一言不發。眾將也都沉默不語，安等少保訓示。

徐衛對這位儘忠報國的老將懷有充足的敬意，上前一拜，答覆道：“卑職徐衛，現任大名府靖綏鄉勇營批示使。”

來到大營，那禁軍將士聽聞種公親至，紛繁趕來拜見。徐衛從將士們的衝動情感中，看到了種師道在宋軍中的高貴職位！難怪《水滸傳》裡寫那些豪放不羈，殺人不眨眼的豪傑提起“小種經略相公”時，無不寂然起敬。這就是一個甲士的最高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