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官油子[第1頁/共3頁]
成心偶然地望向徐衛,張叔夜語出驚人:“據下官猜想,不出一個月,金軍就將揮師南下,直撲東京!”
“不錯!張兄,乾係太大,慎言呐,這裡冇外人便罷,倘若泄漏個半句,定會引發軒然大*。其中輕重,望兄三思。”第二個出去的官員彷彿品級最高,連何太尉在他麵前也自稱下官。張叔夜不過是個知府,四品官,他仍以“兄”稱之。徐衛不由對此人有些感興趣,所謂旁觀者清,這位官員從始至終,冇有透露半句觀點。看起來城府應當是最深的,可他既然應約而來,應當是有設法。隻是摸不清其彆人的底,這才三緘其口。
最早出去那官員端起茶杯放至嘴邊,略一思考即答道:“難說。”
那官員神采不改,笑道:“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但不好妄加批評。”
剛想開口扣問,那官員卻已經起家,衝世人拱手道:“公事在身不便久留,告彆。”
出去一人,身穿一領團花戰袍,係一條龜背腰帶,個頭雖不高但極結實,一雙眼睛在屋裡掃視一週,在徐衛麵上逗留半晌,不怒自威。進了房間,未及坐下,又來一個。此人徐衛看著有些眼熟,五十多歲年紀,魁偉矗立,滿麵長鬚,很有風采。與張叔夜見禮後,便與先出去的官人拱手點頭,算是打了號召。陸連續續又來三人,張叔夜叮嚀侍從扼守,掩了房門,快步來到桌邊,作了個四方揖,沉聲道:“時勢難測,為謹慎起見就勉強諸位了。”
徐衛衝著他拱手道:“太尉聽錯了,我冇笑,女真人在笑。”
幾個官員臉上都是一沉,這還用問?大要上咱討回了六州之地,實在讓契丹人打得狂退數百裡,死傷慘痛。童太師以重金贖回空城,謊報大捷,這事官家已經曉得幾分了。不然,如何會把童貫管了幾十年的樞密院交到蔡攸手裡?但童貫經略西北多年,北方軍務還必須仰仗他,這也是官家持續讓他坐鎮太原的啟事。
張叔夜語至此處,已然滿麵憂色,那一眾官員聽了,也是低頭主語。徐衛在一旁聽得逼真,感慨張知府公然是個實誠君子。這些官油子,話隻說三分,而他倒是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太尉?徐衛心中一動,在宋朝隻要三衙長官能稱太尉。而三衙當中,殿前司長官目前應當還是高俅,那這位何太尉不知是步帥司還是騎帥司的?張叔夜能請到三衙長官,可見其在朝中人脈不淺。
何太尉聽他這麼一說,也杜口不言,其他幾人相互遞著眼色,紛繁閉口,室中一片沉默。張叔夜見此景象,心頭大急!金人南侵期近,本身費儘苦心纔將這麼幾位說得上話的大臣請來,卻一個個怕擔乾係,三緘其口,這事還如何議?咱這是在商討軍事大事,又冇拉幫結派圖謀不軌,何必作得跟賊一樣?罷罷罷,你們這些朝廷大員都不肯說,我來!
幾人都說無妨,張叔夜坐定,徐衛既然扮演侍從,就裝得像一些。上前提起茶壺,替幾人倒上清茶後,退到一旁垂手肅立。其彆人都無反應,第二個出去的官人打量了他一番,問道:“嵇仲兄,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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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下說了一陣,便聽內裡響起一片腳步聲,徐衛見機的站起家來,退到角落處。張叔夜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即翻開了房門,衝著外頭拱手笑道:“仲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