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坐堂問政[第3頁/共4頁]

“本，本府問你。”徐衛感覺這詞特熟，如何這麼順口？“宣撫相公體恤民情。已經著令倉司放糧，你等隻須拿錢去買便是，又不收你高價，為何還去搶？”

徐衛聽罷，將目光往堂下坐著一溜官員臉上掃一遍，笑問道：“哪位大人執掌提舉常平司？”

“啪”又是一聲炸響，徐衛竟又拍了一次驚堂木，上麵坐著的諸司官員哭笑不得，心說你平話呢？用得著一向拍麼？我這心都快讓你驚出來了，從速地，問吧，把事情告終，民怨消弭是端莊。

不過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麵，他把火壓下去，沉聲向他東主問道：“你家裡有真糧？”

“道聽途說，不敷為信。倉司放糧，都是按人頭限量供應，何來搶購一說？”那人語氣生硬地答覆道。

老百姓竊保私語，相互群情著是不是去旁聽？說著說著，便都跟在了背麵。諸司官員一見，冇何如，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此事經功德者一鼓吹，長安城裡立時炸開了鍋，說甚麼的都有，徐衛等人還冇到府衙，身後跟著的公眾，便以千計，浩浩大蕩，穿街過巷，比過年還熱烈。

聽知府大人這麼一問，那掌櫃顯得有些鎮靜：“知府相公，小人家裡的糧，都是之前采辦的。”

“小人見過知府，諸位大人。”此人約有四十多歲年紀，穿著光鮮，渾身高低冇一絲折皺，保養也很得法，陝西這類處所，他竟然一張大胖臉，白得跟個饅頭普通。規端方矩地跪在那邊，一副本分相。

至京兆府衙門，徐衛叮嚀衛隊保持次序，百姓若要來旁聽，不必禁止。如有趁機煽動肇事者，或是打砸搶燒，一概拘繫！

徐衛聽罷，緩慢地戴上烏紗，喝令道：“擺佈，去把那甚麼東主帶來問話。”

至場中，他舉起右手，世人不明其意。卻又見那百十名威武的兵士齊齊止步，既不見包抄現場，也不見抓捕嫌犯。隨後，他作個四方揖，朗聲道：“諸位大人。”

就在這時，內裡俄然響起一聲喊：“糧都讓商店搶購了，我比及哪處去買？”他一吼，圍觀公眾又鬨騰起來，差點冇把公堂掀翻。徐衛又將驚堂木一拍，扼守內裡的兵士一通喝令，才把局麵鎮住。

上麵冇人理他，徐衛又問了一遍，才見有位官員慢吞吞了拱了拱手，答道：“本官主持倉司，日前已經遵循宣撫司叮嚀，放出糧食。”

作買賣的人哪經得住這麼嚇，差點尿冇出來，渾身打擺子似的抖，連句整話都說不清了。徐衛見狀，低聲問道：“想活命？”

堂內堂外一齊顫動！王庶萬俟卨等官員，想初還抱著看把戲的設法，乃至有人還等著看徐衛出醜。你一個滿腦袋高梁花子的帶兵將領，跑來湊甚麼熱烈？及至徐衛裝模作樣的升堂，世人更感覺好笑，隻當是紫金虎窮極無聊了。可誰曾想俄然來這麼一手，驚得眾官不明以是。

一看到他來，那些包抄官員衙役的百姓主動閃出一條道來。徐衛卻在離人群另有十數步的處所下了馬，步行而來。雖說頂烏紗穿官袍，可他走起路來那股氣勢到底不比凡人。凡他所到之處，百姓紛繁遁藏。

倒是馬擴看出來些端倪，眼下是戰役期間，徐衛作為軍事主官，整天都是鎧甲不離身。可現在，他卻穿戴一身嶄新的紫色官袍，頭上頂著直腳烏紗，腰裡刺眼的金帶清楚表示他明天成心要淡化本身大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