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托付種家軍[第3頁/共5頁]

“不！”李綱正感慨時，種太尉又想起甚麼。“徐義德回防涇原，以他的兵力充足自保。若棄守長安，秦州便是金軍打擊集合之處，還是將我部移往秦鳳吧。”

出了宣撫司衙門，坐上官橋，直投長安城西北方而去。沿途，轎外喧嘩的販子，鼎沸的人聲也涓滴不能打動這位心急如焚的陝西最高長官，隻是一再催促轎伕快行。那街上的行人隻見得一頂官橋被轎伕抬著奔馳如飛，心說這是出了甚麼火燒屁股的事？有這麼急？

“由秦鳳帥趙點節製？”李綱問道。

對此，種師中雖無貳言，但卻掩蔽不住落寞。沉默好一陣後，方纔道：“徐氏兄弟皆將門以後，徐義德之父暮年與我有舊，由他暫代最為合適。”語到此處，停了停，又彌補“我有兵兩萬餘，皆隨我交戰多年。這病一時也好不了，兵馬就交給徐義德節製吧。”

種師中聞言苦笑，臨時冇作答覆。李綱見狀，再三詰問道：“有何不當？”

“陝西諸路，有天險兩處，一為子午嶺，一為隴山（六盤山）。子午嶺可保環慶涇原兩路，隴山可護秦鳳。今曲端已迴環慶，若金軍往攻，他必死戰以保底子。再遣徐原引軍回涇原，則緣邊兩路無憂。陝華地處關中入口，除定戎據華山之險外，無所依托。宣相稱移徐九所部入秦鳳衛戍。如此一來，金軍在收取關中之地後，不管向哪處進兵，我方皆可恪守。”

李綱臉上閃現不悅之色：“已迴環慶。”

隻要如許的人，才配統領我種家軍！

種師中氣憤難消，不住捶床道：“金狗殘虐！本是我輩報效之時，何如臥於病榻！真真氣煞人！”老帥看來是動了肝火，一張本無赤色的臉也漲得通紅，咬牙切齒，臉孔可怖！

等了半晌不見有人來開門，李綱砸得越焦炙了。此時，便聽得裡頭有人大聲吼著“彼蒼白日，還敢有能人上門不成！”

李綱聞言色變，失聲道：“太尉的意義，是放棄長安？放棄關中之地？”

馬擴聽得眉頭一皺，被李綱看在眼裡，當即問道：“子充有何高見？”

種師中點了點頭，估計是身上痛得緊了，他咬著牙撐了一陣，而後道：“鄜延一失，則關中必不能保。宣相，依卑職之見，當命徐原回涇原，移陝華之兵入秦鳳，借山川天時之勢，以圖悠長！”

“回還師耀州待命。”李綱答覆道。

“宣相，諸位長官，同僚。金賊竊據延安，便已在陝西打下了安身之地。以鄜延為支撐點，且節製河中府通道，聯絡河東，金軍能夠源源不竭地往陝西增兵，運糧，取關中易如反掌。若此時調各路兵馬入援關中，必為金人所敗！”馬擴說得斬釘截鐵，非常必定！

門開處，暴露一張猙獰的臉來，見到李綱，神采凝固，頃刻之間扯開門扇。倉猝道：“不知宣撫相公到臨，莫怪，莫怪。”

關頭時候，真正能支撐本身的，隻要徐子昂！想了一陣，忽地憶起“製置副使”這一茬，便向種師中通報了東京留守司已經命徐原暫代他的調派。

這類府來過多次，李綱一起並不張望，隻隨那門人投後堂而去。府中主子等見宣撫相公行色倉促，一臉暗淡，都感訝異，當然冇誰敢去問一句半句。未幾時，至一處房前，但見門窗都大開，卻又用紗幔擋住，想是病人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