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左右為難[第2頁/共3頁]
久等援兵不到,張深既驚且怒,越想越恨。你們不是要整治我麼?你們不是想奪我鄜延帥位麼?好,你們不來救,老子投了女真人!
有力地靠著椅背,抬頭朝天閉上眼睛,直感頭疼欲裂,種師中的話不時地在腦中反響。放棄關中說得倒輕巧,陝西諸路就靠著這關中八百裡秦川沃野,一旦落入女真人手裡。局勢隻怕更加艱钜。各路帥臣擁兵自重,動輒違節方命,現在不調集他們,比及關中淪陷,這些人隻怕絞儘腦汗想著自保,誰還來管抗金?
李綱盯他一眼,知他言下之意,遂道:“鄜延失守,關中垂危,這就是秘聞的病根。”
官家離京之時,將北方抗金之事悉數委於徐紹,彷彿已將半壁江山拜托給他。此事乾係極大,本身也扛不下來,何不叨教徐樞密?
張深投敵叛國,其影響能夠說非常卑劣。宋金開戰數年,投降的不在少數,但在陝西,帥守一級的官員中,他是頭一名。他一投降,不但預示著全部鄜延路的淪亡,更開了個非常壞的先例。無怪乎李綱驚聞凶信時,連稱“鮮廉寡恥”。
從種府出來,李綱內心的壓抑不但冇有減輕。反而更加沉重。當年他被架空出朝廷而來到陝西。當時就抱著一個但願,嘔心瀝血,勵精圖治,誓要將陝西諸路修建成一道銅牆鐵壁,以便官家離京時,首選長安。可成果倒是事與願違,天子去了南邊不說,現在鄜延一丟,恐怕關中之地也不成保。
可他想投降,底下的將佐一定承諾。張深再三考慮,先問了劉光世,後者模棱兩河,既冇承諾投降,也冇說要果斷抵當,以身就義。張深又問其彆人,有言死戰者,也有附和投降的。恰適金軍守勢狠惡,鄜延兵苦不堪言,而率領攻城金軍的完顏婁宿此時投書於城中勸降。
“宣相,參議官馬擴求見。”書房外,響起家丁的聲音。
未幾時,馬擴排闥而入,至房中心立定,行了個禮卻不說話。李綱見狀,皺眉道:“了充緣何沉默無語?”
也不曉得女真人是如何得知西軍內部之事,婁宿在勸降書中說,現在陝西掌兵權的曲直端,他是絕計不會前來救濟延安的,你等早降早好,我們備好佳釀,宰上肥羊,虛席以待鄜延張大帥及麾下將佐前來。並且申明,國相粘罕發了話,隻要延安開城投降,非論文武都將賜與重用。乃至承諾張深,投降以後統統穩定,仍舊由他鎮守鄜延之地。
他投降的動靜傳到鄜州,粘罕喜不自勝!正與諸將相慶時,俄然獲得動靜,說是一支宋軍迂迴太和山一帶,詭計不明。這倒把粘罕駭了一跳,與部將們一合計,擺佈延安已經到手,不必再怕紫金虎。乾脆把兩處大營的兵馬撤返來集結,次日一早鋪天蓋地去打虎!成果他這麼一搞,還把徐家兄弟唬住了,覺得他在布甚麼局。
宋隆興二年六月,在定戎大敗的金軍獲得了大金國相粘罕的親身聲援,捲土重來,猛攻延安。此役,金軍精銳儘出,粘罕乃至把追擊契丹餘孽耶律大石的軍隊都帶來了。金軍在延安城外起各色砲車數以千計,其他如鵝車、衝車、洞屋等東西更是不計其數。延安守軍開初在張深帶領下停止了果斷的抵當,打退女真人多少次打擊連將士們本身都不記得了,隻曉得延安城下屍積如山,惡臭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