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人後遺症[第2頁/共2頁]

馬泰嘴唇動了動，想說甚麼，畢竟冇有說出來。接過徐衛遞過來的酒罈子，狠灌一氣，卻因喝得太猛，嗆得咳嗽不止。

十根指頭，緊緊揪著頭髮，他不敢再去想。隻要一想，腦海中立即閃現那被劈成兩半的頭顱……

“我曉得你內心想甚麼，世道就是如許，明天早晨，我們如果不如許做。那麼現在死的，不但僅是你我弟兄……”徐衛拿過酒罈，本身也喝了一口。悄悄搖擺著罈子，聽著壇中酒水的響動，如有所思。

“這裡有一百八十四具屍首，有人樣的不到一半，剩下的不是燒得臉孔全非，就是被砍得四肢不全，幾個膽小的，正拚著呢。俘虜七十三個，都扒了衣裳，關在牛棚裡。我們傷了二十四人，有六個傷勢較重，正在救治。”張慶隨口說來，倒是樁樁件件，清清楚楚。

張慶內心陣陣噁心，皺眉道：“扔河裡何為？”冇等徐衛答覆，他就明白過來。這條河，一向流到夏津縣城外，把屍首扔進河裡，順水飄疇昔。正圍攻夏津的賊人一見，還不立即軍心大亂，如許一來，夏津之圍也解了！

“九哥！兄弟我……”一把拉住徐衛，馬二搖擺著腦袋，就是說不出話來。

徐衛有些不測：“如何？無一陣亡？”

馬泰嘴唇抖個不斷，一雙虎目中，竟明滅著淚花。

“都利索點！”張慶則批示剩下的鄉兵，遵循徐衛的唆使，將統統賊兵的屍首搬運到河邊。兩兄弟擦肩而過期，張慶問了一句“馬二冇事了吧？”

“喝一口吧。”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他驀地昂首，月光下，徐衛張臉上，早已不見了驕橫與殘暴，掛滿了淺笑，如同天上的月光普通，讓他感覺親熱。

“扔啥？”張慶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徐衛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不但是條男人，你還是徐家莊的豪傑。”說實話，馬二今晚的表示，的確讓他刮目相看。張慶說了，馬二當時橫掃千軍的氣勢，愣是嚇得一二十賊兵不敢進步一步。有個穿重甲的賊騎，刀槍不入，卻讓他一斧頭砍在胸口，等鄉兵們扒下那三四十斤重的盔甲一看，肋骨全斷了，全部胸膛塌了出來。

“九哥，昔日在莊裡，在縣裡，彆人都怕我，你曉得，有一次在，哎，在他孃的哪兒來著？歸正我忘了，哦，在縣裡？嘿，這腦袋如何回事？”馬泰滿嘴噴著酒氣，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