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螞蚱[第2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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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幾次點頭，茶也不喝了，說道：“嗯，我就喜好這類能辦事又懂事的人。這兩年算看清了，河北河東那塊就是一幫子賊配軍，呼喊得比誰都歡，打起仗來退得比誰都快，一群吃貨！明日知會侍衛步軍司行文，嘉獎徐衛一番，讓他好好乾，多剿賊寇，多傳捷報，朝廷不會虐待他地。”

嘿，這叫如何檔子事？堂堂樞密院二把手，天下一百多萬軍隊的心你不操，跟徐衛那幾百土包子鄉兵較甚麼勁？不過，現在契丹人完整歇菜了，北邊無戰事，蔡樞密想弄出點政績來，也隻要在河北的賊寇身上作文章。招募鄉勇抵抗賊寇這個戰略是他提出來的，成了，不但冇人再參他，官家那邊也會聖心大悅。如果攪黃了，他那老子兄弟，新帳陳帳一起算，不參個奪官離職是不會乾休的。本身既然入了他門下，休慼相乾，榮辱與共，一條繩上兩個螞蚱，現在再拴上徐衛這個小螞蚱，是得共同進退。

正看得出奇，便聽輕咳一聲，黃潛善起家肅立，口稱：“門生黃潛善，見過恩相。”

“對了，大名府阿誰小子叫甚麼來著？”蔡攸俄然問道。

黃茂和是個明白人，所謂的朝廷大臣，也就是這位蔡樞密的老子蔡京和兄弟蔡條。不久前，蔡京再度為相，已近八十高齡，行動不便，目不能視，統統公事皆決於季子蔡條，還代他入朝奏事，麵見帝君，每次上朝，侍從以下的人都打拱作揖，各式阿諛。身後跟著堂吏幾十人，捧著文卷緊緊跟隨，張揚放肆，不成一世。此次蔡攸疇火線敗回，蔡京蔡條兩父子狠惡進犯，指責他不曉軍務，瞎參謀亂批示，乃至軍前大敗，讓他非常頭痛。

蔡攸瞅了他一眼，長歎道：“茂和，你有所不知，若非上頭另有個童太師頂著，你夏津又打了個剿賊敗仗，我在官家麵前，還真說不上話，能夠早就一擼到底了。”說罷，苦笑一聲。如果疇前，剿除個千把賊寇，屁都不算，可現在，卻成了他的遮羞布。日前又報捷，說是大名府的靖綏鄉勇營全數清除境內賊寇，他再度誇大上報，說是剿了五六千人，現在大名府已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道君天子歡樂，還嘉獎了他，獎飾他招募鄉勇剿賊實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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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東京仍舊喧嘩熱烈，宣澤門內，有一處府第，其宏偉氣度，不輸三公之家。若問百姓，都言是小相國府。恰是公相蔡京宗子，同知樞密院事蔡攸的府邸，自與父親鬨翻後，蔡攸便進住這禦賜的府第，恩寵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