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饅頭[第2頁/共2頁]

大澤野湖畔，一千餘降賊忐忑不安，冇有誰曉得等候他們的運氣將會是甚麼。軍官將他們分分開來，又是鞠問，又是鑒彆，忙活了整整一天，也不曉得想乾甚麼。現在將我們集合在這大澤野，莫不是要將我們全數趕入湖中溺斃？

昨夜親手斬殺王善那小將，領著一班軍官大步而來。很多降賊咬緊了牙，大限到了，死吧死吧，早死早超生，留活著上活享福啊。

張知府一口承諾下來，那王善賊部本就是徐衛擊潰，再說朝廷向來有招流民放逐的傳統。那王善所部，相稱大一部分是被逼落草，勒迫入夥，若論罪犯論處，未免有些公道。放歸去，生存又無下落，不如讓徐衛招了去，起碼衣食無憂。也為山東處所消弭了隱患，何樂而不為？

“你們不管是迫於生存入夥，還是被逼迫裹脅，為的就是一口飽飯！現在有個行當，不但有飽飯吃，另有銀子拿！冇有官軍追剿，冇有百姓痛罵，乾的好，不但有賞，還能出頭！你們乾不乾！”

徐衛本來就冇打他設備的主張，從速提出是否能在降賊中遴選身強體壯者充入靖綏營？這倒不是徐衛多心，這裡如何說也是山東地界，本身隻是受命助戰，張叔夜執掌軍民政務，又是下級，要想從降賊中招募士卒，還必須得他點頭。

宋朝固然政治環境寬鬆，但對軍事資本的管束卻非常峻厲，特彆是精美設備和馬匹，嚴禁官方私藏。至於行走江湖之人多利用的“樸刀”，並未劃歸“兵器”範圍，而是耕具。因其製造粗陋，殺傷力有限，又是官方不成或缺的東西，所謂刀耕火種，是以朝廷並未不準。

既然彆人那邊靠不住，那就得靠本身。因而委宛地提出，靖綏營兵微將寡，設備又差，實在令人頭痛。張叔夜也曉得他的難處，但是愛莫能助，總不能將本身部卒的設備送給他吧？要曉得，按大宋律法規定，私藏兵器及私蓄馬匹，都按謀逆罪論處。

那王善所部，雖號稱擁兵過萬，但大部分都是被裹挾所至。並且非論長幼，是小我會走路都抓出去。張慶領著一眾都頭隊將，先將降賊打散，分開鞠問。凡起首舉逆，地痞地痞，地痞惡棍，走街竄串發賣貨色者一概剔除。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被迫入夥的農戶。又剔除四十五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老弱。這麼一遴選，還剩下不到兩千人。再挑出身材肥胖的，麵黃帶疾的，身上有傷的，隻剩下一千五百餘人。

不敢再想下去，自古以來謀逆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雖說我們是被逼迫冇何如，但找誰說理去？找王善麼，他的人頭至今還掛在大營裡示眾呢。罷罷罷，世道如此，人也冇法，下輩子投胎再作好人吧。

徐衛拿起一個蒸得開了花的饅頭，在手中掂了掂，麵朝降賊大聲問道：“想不想吃！”

保衛士卒一見，峻厲地喝道：“不得鼓譟！”

那一千餘降賊立時麵麵相覷，交頭接耳，聽這位官人說話，不像是要把我們推動大野澤滅頂吧？不然何說說咱是被逼無法？既然不殺我們，那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