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窩蛇鼠[第1頁/共3頁]

李棁無言以對，前有六賊，現在我等又成“四賊”，莫非非要湊齊“十賊”之數？誠如耿相所言，那我等豈駁詰逃一死？唉，早知如此，何不專主戰議，管他結局如何，總還搏個好名聲，也強似現在被天下人稱作“賊”！

“那，那，我們就坐以待斃不成？”李棁神采煞白，冇有涓滴赤色。

“你會說點彆的麼！禍事，禍事，就曉得禍事！堂堂副相，冇點處變不驚的風采，趁早回野生老去罷！”驚極反怒。耿南仲將火氣一股腦都撒在這不利蛋身上。直罵得李棁囁嚅不能言，內心卻道，你倒是不驚，那你吼甚麼？

耿南仲罵了一通，心中略微穩定了些。一把翻開被子下了床，於桌前坐下，李棁一見，倉猝上前得去，親手替他斟上一杯清茶，又雙手奉上。耿南仲瞅他一眼，伸手接過。

李棁臉腫得老高，連話也說不太清楚，用力吞下一口唾沫，點頭歎道：“方纔收到禁中傳來的動靜，那姚希晏和徐子昂疇火線回京了。這會兒，他們一個在販子上慷慨激昂，煽動百姓。一個跑到宮裡，向官家閃現破敵之策。”

耿南促聞言色變，厲聲道：“住嘴！這話是胡說得麼？甚麼魁首！我幾時與你等結黨了？你想害死秘聞不成！”

李棁？他來何為？這廝好大的膽量，現在滿城都是落空明智的亂民，他竟然敢冒頭？考慮半晌。當即說道：“請。”說罷，快步走到床邊，脫了外袍，直挺挺躺於塌上，咬緊牙關，閉了雙目。未幾時，聽得腳步聲短促而來，一人喚道：“耿相！耿相！”

李棁彷彿冇弄懂這句話的意義，迷惑道：“若官家決定用徐衛之策，火線批示便是武臣職責，如何能讓他兵敗如山？”

李棁被唬得脖子一縮，連連道：“下官講錯，下官講錯！可耿相，再不拿出個彆例，我等怕是，禍事了！”

一聲嘲笑，還用說麼？李蕩子那廝，本無甚本領，空占著相位罷了。前些日子，竟在官家麵前舉了越王勾踐之例，惹得天子心中不悅。現在百姓痛恨如此，官家若要拿大臣開刀布衣憤，他恐怕還在唐恪之前！諒他不敢不來！

“這是為何？”李棁迷惑道。

耿南仲目工夫沉，把牙一咬，恨聲道：“那就讓他們兵敗如山！”

“耿相呐，您是我等魁首……”李棁見他遲遲不語，忍不住催促道。

“相公，李右丞求見。”房外響起家丁的聲音。

“破敵之策？可曾探聽到？”耿南仲疾聲問道。

李棁聽了這話，心中暗想，既然東京自保無虞，那倒無妨一試！既能保命，還能扳倒何栗徐紹等主戰派，何樂而不為？歸正東京亂作一團，恰好渾水摸魚，神不知鬼不覺！正思考時，又聽耿南仲道：“此事乾係極大，非是你我二人能夠做得。如許，你再去聯絡李邦彥，張邦昌二人。不，隻要李邦彥！”

“禍事了！”李棁快步奔到塌前，脫口而出道。

耿南仲緩緩點頭。忽又歎道：“可如果姚希晏徐子昂二將伏擊勝利，那就證明我等確切有錯，不，是有罪！不但烏紗不保，就目前京中局勢，就是頂烏紗這顆腦袋也彆想留！”

此時，乃微睜雙眼望去，見一人，不惑之年，頗顯肥胖，雙眼通紅，嘴邊幾個水泡，左腮竟然腫得鼓了起來，恰是尚書右丞，副相李棁。因而以微小之氣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