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節 麝過一抹香（四）[第2頁/共2頁]

但如果如許……

世人皆知皇後是不欲張揚的意義，四人也都齊聲承諾。

舒娥一眼瞥過茜桃的臉。楊婕妤身邊的丫環，舒娥見過茜桃的次數最多。現在細細看去，固然頭髮和妝容都已經混亂，卻掩不住這張麵孔的斑斕。唇紅齒白，鼻梁微挺，是清秀又帶著倔強的麵貌。現在隻見她小小巧巧的臉上帶著嚴峻和鎮靜的神采，彷彿有恃無恐普通，舒娥心中倒是愈抓嚴峻。

楊婕妤見機敏捷，亦且心狠手毒。

香囊以蜜合色絲綢縫製，正背麵上皆繡著一枝翠竹，上麵用一粒小小的珍珠做墜腳，墜腳之下則是藕荷色的絛子。

茜桃含淚低聲說道：“奴婢不敢負了老爺太太的囑托，對如許大的事情，不敢胡塗了事。如果當真冤枉了永安夫人，女人治我極刑，我也無怨無悔。便是到了太太的仙靈兒前，也好有個交代……”

皇上點了點頭，兪氏上前接過。便有跟著的丫環拿出剪子和托盤，兪氏沿著香囊邊沿，悄悄將縫合的線一點一點挑斷，挑開一半，內裡塞的東西便已經露了出來。

“永安夫人也是以宮嬪的身份進宮的，曹府家教傑出，曉得這些，也不敷為奇。”琴美人猶自掩著口鼻。

皇太妃的臉上重現迷惑，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看著茜桃問道：“你也曉得，翻開香囊，誣告者便有死無生。”

柔雨因為慚愧和驚駭一陣痙攣，隻是伏在楊婕妤腳邊小聲哭道：“奴婢……奴婢願領懲罰……”

兪氏將香囊內裡的東西倒在托盤之上，一股幽幽的香味便撲鼻而來。緊貼著香囊兩麵的是兩片薄薄的棉花，華芙所說的四樣乾草已經被剪碎，粘在棉花上麵。兪氏將棉花一併取出，舒娥定睛看去，有熟諳的艾葉、薄荷，另有不熟諳的，想必便是望江南和千裡香。

魯春歸、木蕭夏和林紫桐都尚未被皇上召幸，三人站在這裡，早已感覺不安閒。現在聞言，都忙承諾。琴美人聽她們承諾，無法之下便也歸去了。

茜桃的那句“奴婢難以心折”毫不是甚麼有力的來由，但是換做“世人難以心折”，便不得不令皇上和皇後顧及世人的情意。但是茜桃曉得，真正讓皇上擺盪的，倒是那最後一句。

那楊婕妤所支出的的代價，難道太大？

四人走至門口，皇後俄然說道：“送過琴美人便大家獨自歸去好好安息，本日赴宴，也都累了。”

皇上也並不在乎，續道：“琴美人有孕，經不得辛苦，你且送她歸去。”

有人可惜，有人暢意，隻要那一片目光，自始至終，都是那樣樸拙而寂靜地看著本身。

兪氏一旁皺眉道：“永安夫人還是……年紀悄悄，如何曉得這些？”臉上的暈紅彷彿一向未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