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節 命運天定（二）[第1頁/共2頁]

“舒娥，你信不信命？”太後俄然問道。

舒娥聽著太後的話，心中除了驚懼，更是哀痛，各種思路紛繁而至，五味陳雜。

太後身量適中，纖濃合度，既冇有像祖父那樣因為年事大了而肥胖，也冇有像有些人因為老去而發福。不管是明黃色的衣服、裙子，還是太後平常穿戴的那些深沉而又大氣的雍容暗沉的色彩，穿在她身上也都是格外稱身。

太後緩緩一笑：“傻孩子，你拿主張就是。母後年紀已老，也不知還能如許幫你幾日。”

舒娥從進宮那日初見到太後的時候起，也並未決計測度過她的年紀。或許因為皇上的年紀和三少爺差相彷彿，或許是因為太後的麵龐確是看起來還帶著端麗，是以舒娥心中也老是將太後設想得與曹太太差未幾的年紀，也不過四十*、剛五十許的模樣。

一時皇上告彆，舒娥略坐了一會兒，看太後微微閉著雙眼，彷彿甚是倦怠，便也起家。

舒娥心頭一震，太後竟然已經是六十三歲了。

紅顏嬤嬤會心， 忙將手中的羽扇交在舒娥手裡，招手其他的人都一起退了下去。

舒娥聽了太後的話，卻不知如何安慰，隻是低低地喊了一聲：“娘娘……”

皇上昂首看著太後，目光中很有幾分錯愕的感受，輕聲說道：“這……母後邇來身材疲累，不能費心，隻是這賀表……”

但是舒娥看太後鼻尖上卻還是沁出汗來，鬢角斑白的碎髮也被汗水濡濕。

俄然，太後點了點頭，對著皇上說道：“好。很好。如許很好。”

皇上點頭說道：“契丹太子耶律宗真擔當大統，我朝尚需派人致送賀禮。還請母後擬寫賀詞。”

太火線才坐直了身子，卻又俄然笑道：“你看我，公然是老胡塗了。這平生繁忙的命，竟是改不了。”接著又對皇上說道：“這張慶祝耶律宗真即位為帝的賀表，就由皇上來製定吧。宋遼約為兄弟之邦，賀表切忌驕橫，也不要墮了我朝的威風。這中間的分寸，皇上曉得掌控就好。”

太後看了看舒娥，淺笑道：“如何聽你的聲音，卻有些酸楚之意。舒娥，人都要顛末生老病死，冇有誰能逃過，我也總要有那一日。我已是六十三歲的人了，邇來身材又是一日不如一日，隻怕……隻怕……”

太後笑道：“派呂相去的事情做的很好。細細思之，公然冇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接著又對皇上說道：“坐下吧，孃兒們隨常說話，不要到處都拘著禮數。”

太後的一頭髮絲本來都是烏黑，邇來或許是因為病著，鬢角的髮根已然變得斑白。

“我父親當年跟著太祖天子撻伐太原，在途中去世。”太後彷彿冇有聞聲舒娥的話，隻是墮入了沉思一樣，緩緩說道：“父母膝下無子，家道就此中落。我跟著母親在外祖家餬口。我們本是無依無靠去投奔了外祖，受人蕭瑟。誰知冇過兩年，母親一病而逝。外祖家也垂垂式微了。”

“那兒臣擬好以後，便送來請母後過目。”皇上說道。

大廳上本是一片寂靜，太後彷彿墮入了深思，兩眼隻是看著地板上雕鏤著斑紋的青磚發楞。睍蓴璩傷世人則都不聲不響，不敢打攪太後的思路。

太後的肌膚還帶著津潤之氣，膚色也是非常白淨。隻是本來的紅潤之色卻不知在甚麼時候消逝不見，隻剩慘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