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玉麵如舊識，點臂斑斑紅[第1頁/共2頁]

然諾疇昔坐在床邊，悄悄叫了聲：“舒娥，我來了。”

舒娥像剛從夢中醒來一樣，神采茫然，半天方對著然諾說了聲“少爺”。那眼神空靈漂渺，便似一隻折了翼的胡蝶，哀傷，淒絕。

當時大宋以黃為美，以黃色為貴，這黃色腹圍，便是鄙諺說的“腰上黃”。舒娥已凍得瑟瑟，纖細烏黑的手臂抱著淺藍根柢起青花的褙子。

看著舒娥拉上衣衿，扣上了紐子，正籌辦要走時，何嫂又轉頭說道，“你是如何彆賣到東風樓的？又是如何被賣到這裡的？”

舒娥點點頭，回身走下床，再返來時，然諾隻感覺麵前一亮。

“像甚麼人，甚麼人還能長得像你一樣……”言下之意是，甚麼人還能像你一樣這麼斑斕。然諾既曉得舒娥並冇有被難堪，心下略安。

他早已不計算她的來源，是以並不介懷她是如何的出身，為何會有守宮砂。隻感覺舒娥確是平生未見的斑斕，這斑斕卻不但僅是因為她的邊幅。遠者不說，但是家中三個應選的mm們，都是百種挑一的仙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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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想起少爺追來，在內裡打門，何嫂難堪之下，一邊讓本身快快解了衣服，一邊又對著門跟少爺說話，一轉頭時，本身卻把上衣解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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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諾推開養心苑的門，白叟正在院裡坐著。歟珧畱傷白叟對他微一點頭，然諾走了出來。

“女人想來也是守宮砂退了……才被髮覺懷了身孕的……”舒娥對男女之事不甚了了，提及來也是含混不清，隻是為淑顏感喟。看少爺還是在瞧著本身，害羞催促道：“少爺，你先說我這個模樣，可覺不覺的眼熟？可像甚麼人不像？”

何嫂又驚又笑，“快穿上衣服吧，不消驗了。我這就去回明太太。”又抬高聲音，悄聲問道：“隻是你不成對彆人提及，不然太太見怪下來，我也受連累。”

公然是肌膚如雪，端倪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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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隻是呆呆地，俄然說道：“少爺，你可知我為何要在臉上貼上傷疤，扮成這個模樣嗎？”

何嫂覺得花了眼，從速拉著舒娥的手臂，細心一看，倒是一粒守宮砂。何嫂尚怕有假，在手指上吐些唾沫，細細擦了擦，卻那裡能擦得掉？

舒娥見然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紅著臉催然諾，“少爺，你看我這個模樣，到底像誰呢？”然諾見舒娥此時隻要羞態，卻無半分被強拉去驗身的委曲，心下非常奇特。站起家來走近舒娥，悄悄地問，“舒娥，她們……她們冇有難為你吧？”舒娥滿臉的內疚羞怯，悄悄拉開袖子，隻見一段皓白如玉的纖纖細臂上，有一點如泣血般的紅點。

“少爺，這便是……守宮砂。書上說這是用硃砂餵食壁虎，直到壁虎滿身變紅，便可烘乾壁虎，碾碎入藥，此藥，名為‘守宮’。如果女子守身……不嫁……便畢生不退的。”舒娥低著頭，甚是羞怯，說著又緩緩拉住袖子，“本來這‘守宮’得來不易，傳聞隻要公主、郡王、大師閨秀得以利用……但是本日，倒是這守宮砂幫了我。”

肌膚如雪而暈生兩頰，端倪如畫而白璧無瑕。最斑斕的還是那一雙大眼，黑如點漆，亮似明星。想來她隻是倉促去了假裝，臉未傅粉，唇未點丹，隻是一派天然姿色，更顯得至純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