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 山巍日煥，地久天長[第1頁/共3頁]

一時正菜上畢，隻見太後和皇上的席上都擺得滿滿鐺鐺，不知一共有多少菜品。各位妃嬪的桌子上也按品級擺上了菜。皇上再次舉杯，高低一齊喝酒。

皇上舉杯，除了太後外，大家都雙手舉杯站起家來。皇上先請太後喝酒，太後舉杯飲下。待皇上飲下，世人也都一起乾了。

此時酒已三巡，眾位妃嬪都是斂聲屏氣，看著太後的行動行事。太後略微動了兩筷，微微一笑，便提起手絹拭了拭嘴，笑著對皇上和世人說道：“皇上的生日，哀家本應多坐一會兒。隻是年紀大了，身子多有不適，是以要先回宮了。”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站起家來。舒娥和紅顏忙上前攙扶，皇上也倉猝離座，扶住了太後。

接下來是十二道“砌香鹹酸”，味道鹹酸適合，爽利適口，算是開胃小菜。這十二道彆離是椒梅、薑絲梅、梅肉餅兒、雜絲梅餅兒、香藥木瓜、香藥藤花、砌香櫻桃、砌香葡萄、砌香萱花拂兒、紫蘇柰香、甘草花兒、水紅薑。

太後剛走進門，皇後和在坐的諸位後妃都早已經紛繁離席，對著門口的方向，行下禮去。嘴裡一齊念著“太後萬福”。

隻是本身常日所吃的蜜餞所用的嫩筍、鮮薑、金橘、青梅、棖子、冬瓜、木瓜、枸櫞等果品，從冇有雕鏤得如此精美的。

皇上說了聲“請”，太後動箸夾了塊冬瓜，點了點頭，皇上方纔動筷。舒娥見世人都跟著太後和皇上，拿箸停箸，固然長輩敬上，是她熟知的，但是瞥見這麼多人如許拘束的用飯，卻還是感覺有些駭異。

當太後扶著舒娥的手邁進景福殿的門時，陳公公那聲用發自丹田之氣緩緩吐出的“太後駕到”兀自有力地在殿裡迴盪。

基隆郟鄏，德茂陶唐。山巍日煥，地久天長。

永禦皇極，以綏兆民。稱觴獻壽，山嶽嶙峋。

“我的孩兒，現在，也有如許大了……他是不是也像皇上一樣，漂亮矗立？”太後看著皇上，悄悄感喟……

兩道醃製果子上完以後，皇上再次舉杯，世人又共飲一杯。

兩名寺人捧著一盞菜，另一個寺人則將菜擺在桌上。一個老寺人則在一旁唱著菜名，看膚色想是禦廚房的。花炊鴨子，荔枝白腰子，奶房簽，三脆羹，羊舌簽，抽芽肚胘，燉掌簽，鵪子羮，肚胘膾，鴛鴦炸肚，鱔魚炒鱟，鵝肫掌湯齏，螃蟹釀橙，奶房玉蕊羹……

滿殿妃嬪全數都站了起來，皇上說道：“我送母後回宮。”

太後笑著對皇上皇後說道：“你小娘娘雖不來，素宴仍要像往年一樣備好送到寶慈宮。”

皇上欠身承諾，略一點頭，身後的公公全福對著殿門口做了個手勢，門口的寺人就忙出去叮嚀了。不過一盞茶時候，菜品紛繁擺上了桌。

紅顏內心悄悄歎了口氣，算了，歸正太後的心機，誰也猜不懂。縱使是最靠近的紅顏和流泉，也不過比彆人多曉得一兩成罷了……

接著又上了十樣各色花兒做成的拚盤，寺人也報了一個名兒，叫做“縷金香藥”。菜未傳上，先聞其香。淡紫色甘草花兒，烏黑色川木香花兒，絳紫色丁香花兒，楊妃紅色使君子花兒，薑黃色縮砂花兒，雪瓣金蕊官桂花兒，紺紫色白朮花兒，艾綠色人蔘花兒，金黃色橄欖花兒，正中圍著小小一盞冰片，晶瑩剔透，尤勝冰雪。

上完這兩道菜，寺人躬身回道：“‘看果’已畢。”說完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