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節 紅藥闌邊，惱不教伊過[第1頁/共2頁]

舒娥的手微顫，悄悄解下了皇上手上的繃帶。/read/102/

看到舒娥進門，皇後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不等舒娥向她施禮，便含笑說道：“未曾慶祝mm大喜。”

皇上反手握住舒娥的手，諦視著舒娥的雙眼說道：“你為何要為我擋那一箭？”

皇上握著舒娥的手，沉默很久，問道：“舒娥，你累了嗎？”

自始至終，皇上隻是沉默淺笑，悄悄地看著舒娥。舒娥的目光也始終微垂，偶爾與皇上的目光相接，臉上便有紅暈滾過。

舒娥留了一支燭，罩上燈罩，解下了繡榻的帷幕，望著簾幕以外虛幻的燭光，恍恍忽惚，垂垂進入眠鄉。

皇上笑道：“下半闕我也忘了，甚麼時候記起，再奉告你。”

舒娥悄悄在皇上的傷口四周按了按，說道：“太醫措置的非常安妥，四周也冇有潰膿發炎的跡象。”說完將細棉布在淨水中浸濕、擰乾，悄悄擦拭傷口四周，待得晾乾，方纔將本身的傷藥給皇上敷上，謹慎幫皇上包好了傷口。

起家以後，華芙便來回報，晉封為美人，理應去處皇後存候施禮，聽皇後的訓導。

“見羞容斂翠，嫩臉勻紅，素腰嫋娜。紅藥闌邊，惱不教伊過。半掩嬌羞，語聲低顫，問道有人知麼。強整羅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皇上看著舒娥，含笑唸叨。

一夕淺睡，交來回回都是類似的夢境。

前次在玉津園裡，舒娥曾見到過皇後的寢殿景福殿的閣房裡。當時候皇後正在用花露浸著雙手，滿室都是平淡的香氣，帶著淡淡的涼苦氣味。

舒娥第一次到了皇上的禦書房，隻見皇上的背影肅立在窗邊，窗外的光影映得皇上的影子狹長。舒娥不敢出聲打攪皇上，隻待皇上回身過來，看到本身的時候，欣喜喊道：“舒娥。”

舒娥心中略鬆了一口氣，隨即倒是不捨，低聲說道：“皇上也早些安睡。”

舒娥搖了點頭：“舒娥孤陋寡聞，未曾聞聲。”

這一次，皇後卻冇有在落拓浸手，而是手中拿著一卷甚麼東西，桌上還放著一疊紙，似是在謄寫甚麼的模樣。

這一夜的夢境，來來去去都是皇上的影子，來來去去也都是皇上在叫本身，舒娥，舒娥。聽到窗下的腳步聲時，舒娥俄然醒來，心中怔怔地，卻又有些止不住地驚，有關皇上的事情，本來本身也記得如許清楚。

“我給你換了藥就走。”皇上淺笑說道。

四月十四乾元節，在苦竹林中，舒娥第一次那樣近的看到皇上。隻是那一次的見麵那樣長久，現在想來，腦中還是有些眩暈。

相彆一月，黨項鴻溝的黃地盤上，舒娥一眼在千軍當中看到了皇上。那一刻擋在皇上的身前，舒娥恍忽中還是聽到阿誰聲音：“舒娥。”這是舒娥聽到的，最深厚、最火急的一聲呼喊。

皇上拉起舒娥的手，握了一握，低聲說道：“擾了你的好覺，我這就歸去，你快點睡吧。”

皇上的話不成不答，但是舒娥不曉得該如何作答，隻是垂首沉默。

紅燭過半，夜已深沉。

舒娥忙起家福了一福，說道：“舒娥的話不是……不是不肯讓皇上留在這裡。”

舒娥又羞又急，卻又不知該說甚麼纔好，隻是低低地叫了一聲“皇上……”

但是現在皇上親口問了出來，舒娥卻反而沉默。在她內心深處亦有模糊的一個動機，無關江山社稷，無關君王百姓，那一刻，舒娥曉得本身是心之所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