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節 含愁更奏綠綺琴，調高弦絕無知音[第1頁/共2頁]

舒娥略感不美意義，接過茶笑道：“這茶當然是好，卻不及普洱茶彆有風味。”

“含愁更奏綠綺琴，調高弦絕無知音。”舒娥幽幽地唸叨：“如許好的曲子，卻恐怕曲高和寡。大宴當日，莫非隻要官人一小我吹奏嗎？”

“夫人是說這首曲子，便叫《有所思》嗎？”瀾川彷彿隻聞聲了舒娥的前一句話，恍然大悟道。

“你是說……”舒娥俄然明白了，笑道：“那兩個舞女，都不是虞娘？是了，既然虞孃的舞技獨一無二，又怎會有兩個舞得一樣好的？”

舒娥也起家笑道：“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翠眉蟬鬢生分袂，一望不見心斷絕。心斷絕，幾千裡？夢中醉臥巫山雲，覺來淚滴湘江水。如果叫做《有所思》，這‘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一句，倒也非常貼切。隻是盧仝的這首詩，乃是為思慕美人而作，虞娘卻又如何舞呢？”

“那便是大名鼎鼎的虞娘了。”舒娥淺笑道。

剩下的曲子，歌舞參半，由教坊中其他樂工吹奏。

瀾川聞言，眼中光芒明滅，隨即笑道：“嫦娥奔月，公然是嫦娥奔月！夫人如果肯操琴或是吹笛，瀾川便不會曲高和寡了！”

“虞娘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名。官人則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你操琴吹笛的本領，當不輸於虞孃的舞技。”舒娥淺笑道。

舒娥忙起家行禮，笑道：“楚公公可太客氣了！清算房舍的事，實在是不必的。如果不會打攪，我來了便在這個院子裡坐坐就好。至於這些曲子，我雖非常情願效些微勞，卻實在不懂樂律。如何吹奏，公公想必已有安排，不需我置喙了，至於公私有何調派，我倒是情願幫手的。”

舒娥聽了瀾川的言下之意，竟是將本身當作了知音之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感羞怯，笑道：“凡是我大略曉得些操琴吹笛的事理，便不會藏拙。隻可惜我實在不懂……”

“楊美人派人來講，虞娘進宮獻舞，卻不肯用之前跳過的曲子，想要另選新曲，另排新舞。我便請楊美人也將我的這支曲子抄了送出去。”

瀾川捧過一杯茶遞給舒娥，笑道：“這是皇太妃送來的茶，想必夫人嚐起來，會比普洱輕易入口些。璼殩璨傷”

“方纔的曲子，是我去歲所作。至今尚且冇馳名字。傳聞本年中秋節，魏國大長公主府上的一名舞姬要進宮獻舞。”

“當日我寫這首曲子，便恰是客歲的中秋之夜。曲中所寫的故事，也恰是嫦娥奔月。隻是總感覺這個名字用得太多，想要另尋。不料在夫人聽來，還是是嫦娥奔月。”說著兩人都笑了起來。

“夫人實在過獎。瀾川隻是一介凡俗樂工，如何可比虞娘？”瀾川一邊笑道，瞥見舒娥眼中暴露了難以信賴的神采，接著說道：“瀾川進宮之前，曾多方遊曆。前年魏國大長公主府上做壽，當時大長公主尚未進封，還是冀國大長公主。我曾隨都城最馳名的樂班進府，看到府上的舞女下台獻舞。那一舞真是妙絕。隻是當時台上為首的有兩個舞女，我並不知哪一個是虞娘。”

舒娥的話尚未說完，瀾川卻已經鼓掌站起家來，側過身子，將這首曲子完整吹奏一遍。曲儘意存，兩人都是久久不語。

半晌，瀾川院裡的小寺人引著一名中年寺人走了過來。這位公公麵貌端嚴，氣度清雅，想必是久在音樂聲中，本身又是精通樂律之人，氣韻風采與平常執事的黃門內侍大為分歧。小寺人說道，這位便是宣徽院南院宣徽使夏竦相公身邊的近侍，楚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