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上三更雨（3）[第2頁/共3頁]

淑慧又靠上他的肩，“因為你對我好，你隻是臨時被彆的女人利誘了雙眼，你現在又念起我的好了，是不是。”

淑慧道：“那小紅呢，你不帶她去？”

淩菲扶著父親坐到桌旁，安撫他，“爸，我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麼好騙，他百姓黨再短長，那也得講理啊，再說他們關著梓慕和公公兩個販子有甚麼用，不衝著錢還能圖甚麼，你就彆操心了。”

“爸”，淩菲勸說道：“你不看看現在內裡的局勢，前幾天的大轟炸以後，彆說去香港的船票了，就連去大連的票都買不到。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你何必死守著一個已停業的空廠子，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哥哥交代。”

成若對淩菲的謊話堅信不疑，一半遺憾，一半思唸的道：“不曉得何時能再見到他們。”

淑慧擺脫開他的手，冷冷的道：“你曉得嗎路陽，我肚子裡懷的但是你的孩子，是你的種，但他今後得叫滬森爸爸，他是你的孩子！”

路陽愁悶的乾坐著，這個女人如同狗皮膏藥，沾上了甩也甩不掉。他道：“淑慧，我明天不是找你看電影的，我是找你說些話的，這裡黑洞洞的，我們誰也看不清誰的虛假，我路陽不是個東西，你劉淑慧，也不見得是個好女人。”

滬森送父親去火車站坐車，周太太墨茹表情不佳，讓熙萍陪她去茶館聽戲。路陽往周家打來電話，聽是淑慧接的，便說要和淑慧見上一麵。

淩菲的內心模糊的覺著痛，岔開話題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給哥哥寫了信，讓他去置張船票寄過來，安排你去香港。”

這時，徐管家拍門出去，垂著頭道：“老爺，門口來了兩位八路軍，說是城裡不平安了，建議我們搬到防浮泛去。”

淑慧一向坐到電影結束，唸叨著：“仇敵。”

一個玩皮的小男孩頂著一片荷葉在雨裡歡叫，淑慧悄悄喚了聲“路陽”，路陽扭過臉，還是肥頭大耳。

她翹起蘭花指貼在唇上悠悠的笑，路陽皺起眉，“你穿高跟鞋？摔瞭如何辦？”

“我走了後，家裡又剩你一小我了”，淩菲頓了頓，道：“我看讓吳姨和山兒在鄉間安穩的住著，等城裡承平了，他們天然會返來的。”

路陽買的是最後一排的兩張電影票，淑慧不滿的坐下，嬌嗔道：“最後一排，甚麼也看不見，我還想看看胡蝶穿的是甚麼樣的新式衣服呢。”

“八路軍？**的人？”成若麵露討厭的擺手，“不搬，不搬，我甚麼黨的話都不想聽。”

路陽道：“家裡就不去了，我約你看電影吧，是新片，胡蝶的《春之夢》。”

脆蹦蹦的擊打聲，王媽猜疑的昂首望樓梯，淑慧踩著乳紅色高跟鞋晃閒逛悠的下樓來。

路陽把手裡的提包遞給她，“這內裡有十根金條，算我路陽欠你的，我們今後不要再有乾係了好麼。想當初你肯投懷送抱，還不是為了錢，現在我給你，給你更多的錢，你高興了吧，你滿足了吧！劉淑慧，你彆怪我絕情，我本來還敬你三分，怪隻怪你拿我的孩子開打趣，那是我們路家的命根子！”他忍不住進步了調子，“在我想脫手打你之前，拿上你的錢給我滾，彆讓我破了不打女人的先例。”

淑慧打了個寒噤，“你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