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算了吧[第1頁/共2頁]
“彆難過……我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不過是老天將借給我的性命又收歸去了罷了……有那些偷來的光陰,已是值了。這一回……能在統統產生前,救下你,我已是無憾……以是,我歡暢著,你也不要難過……”
聞歌心頭一慟,倒是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強扯出一抹笑來,悄悄“嗯”了一聲,嗓音輕柔,似是怕驚擾了誰普通。
但是,徒勞,還是徒勞。
“你……你彆捂……聽我……聽我說……”顧輕涯倒是一把拉下她幾近將他全部嘴都捂起來的手,就如許一個簡樸的行動,卻彷彿耗儘了他統統的力量普通,剛將她的手拉開,他的手便搭也搭不住地從她腕上滑落……
“聞歌。”顧輕涯又低低喚了她一聲。
“噗”地一聲,一大口血又從他嘴裡嘔了出來……
聞歌也不曉得,現下還能說甚麼但是這難過,卻又那裡是能說不難過,便是不難過的?
不管是顧輕涯還是萬劫,都曉得,這一擊,對於已是強弩之末的顧輕涯而言,便是催命符,閻羅令,隻心境分歧。顧輕涯是安然,而萬劫,是絕望。
聞歌已是泣不成聲,但卻再說不出讓他彆睡的話……
“我曾想過……是不是要讓你看一看……比起我的存亡,我疇前的那些棍騙……我們之間的那些曲解……實在都不算甚麼……我想讓你看明白的……我總還想著你能諒解我……但是,我卻捨不得……因為我曉得,到了當時,你必定會悲傷難過,會哭得像現在這般一個模樣……我捨不得……但是,我冇想到……到了最後,我卻還是讓你這麼難過了……”
但是,不管她內心如何禱告,這些話,她卻說不出口。
“嗯。”她亦是低低應。
站穩的同時,隻感覺胸口氣血翻湧,喉間泛著腥甜,“噗”地一聲,便是吐出一大口血來,他倒是顧不得這很多,吃緊抬起眼來,望向顧輕涯的方向,另有站在顧輕涯身前,如同一道樊籬,現在因為受了力,倒是刹時崩塌的透明身影。
聞歌雙眼已被淚水恍惚,但那殷紅的血卻還是刺目得短長,她趕緊伸脫手,想要捂住那些血,不讓它再流,倒是那裡堵得住?
他撐得這麼辛苦,她也會捨不得,也會心疼的啊!
但因為擋在那兒的是顧輕涯,千鈞一髮之際,萬劫心中的本能替他做了決定,哪怕是明知會受陣法的反噬,他還是硬生生撤轉了一半的靈力。
顧輕涯在她懷裡,虛脫似的展開眼來,瞧見她哭得像個孩子,一張標緻的麵龐被淚水打濕,皺得極是丟臉,他張口,想要打趣她兩句,誰知,剛張口,尚不成語,喉間的腥甜便一起湧了上來……
聞歌想說,你最後還是決定設個局,演上一出苦肉計,讓我諒解你吧?那好,那我諒解你了!你就快些起來,抹乾你身上的血,笑嗬嗬地奉告我,你是騙我的……我發誓,你這回如果騙我,我絕對不活力,絕對絕對不活力……
“噗”一聲,那道血箭噴得老遠,而他的身子再也接受不住地今後栽倒……
“我好睏……聞歌,我想睡會兒……”他的聲音,垂垂降落下去,眼皮沉重地一寸寸耷拉下來。
聞歌搖了點頭,淚珠兒紛落,她不想聽他說。她猜到他想說甚麼,但必定都是她不愛聽的,她不想聽,不想他說……但是,他望著她的眼,因為希冀而閃閃發亮,就是絕望亦如星子般敞亮……她捨不得,捨不得讓這燦爛的光,也燃燒了,她隻能忍著,隻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