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翡翠[第3頁/共3頁]

“我們結婚吧，我要娶你，雲卿……”

“你安知我既非裴家少爺，也非葉家少爺？”

裴子曜就站在嵐園大門旁的石牆下，端倪低垂，神采難辨，清楚是在等她。他的梨斑白柔光軟緞長衫被雨打濕，墨色的濕發貼著玉白的脖頸，有雨水滴答滴下，落到胸前黛青色的絲繡回紋衣衿上。大雨埋冇腳步聲，他還是曉得她來，緩緩昂首看向她。

回到嵐園，纔剛過戌時三刻。

“恕我冒昧，你既非裴家少爺也非葉家少爺，如何能目睹統統？”

“風趣？”

雲卿俄然記起兩人的第一次相見，彼時春光融融碧空湛湛，十一歲的裴子曜在梨花樹下對七歲的雲卿說：“我叫裴子曜，《詩經?檜風》裡說，‘日出有曜’，就是我的名字。你是雲卿？雲是哪個雲，卿是哪個卿？”雲卿初度見他有點兒發怯，看他半晌，還是蹲下身子撫開滿地梨花，用手指一橫一豎當真寫了本身的名字，“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彩，旦複旦兮。”她稚聲念著，而後羞怯地笑：“這是我的名字，我叫雲卿。”

雲卿扭頭就走。卻聽那人在身後悠悠地說：“昨兒個裴子曜紅鸞星動，除了定下和葉家的婚事，還親身為本身選了一房妾。”

這一刻裴子曜睡得正甜，他睡著便很溫馨，睡顏是難以言說的都雅。那樣清俊的麵貌，眉飛入鬢，鼻梁高挺，嘴唇微微隆起，胸膛暴露一大片。都雅，並且實在都雅得有些過分了。

“公子怕是認錯了人，”雲卿倉促道，“告彆。”拉了蒹葭便要走。

雲卿，雲卿，雲卿……

“我麼？”登徒子踱步過來，素衣墨襟，笑意愈深，“天然是因為訂婚時我也在場，隻是葉二蜜斯你過分羞赧，未曾昂首看我一眼罷了。”

蒹葭趕緊私語作勸：“蜜斯，裴少爺不成能會如此，不如我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