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偷聽[第1頁/共3頁]

房中略靜了一會兒，大家都在咀嚼慕老爺子的意義，連老太太周氏也顯得分外拘束。雲卿偷偷瞥了一眼慕垂涼，見他神采安靜中略帶幾分煩躁，現在也剛巧看向她，四目相對之時，叫慕老爺子的目光鎖了個正著。

垂緗麵色驟暗三分，冷冷道：“你心中稀有？我現在已冠了沈姓，這也是你心中稀有？”

雲卿驚得差點跳起來，一不曉得柳姨娘所言究竟是垂緗還是她們，二不曉得垂緗是否再度瞥見了她們，三來，現在麵前有兩小我，她們若想不被髮覺地分開隻怕會更難一些。

雲卿與蒹葭忙矮了矮身子，又算著時候，本欲先隨之分開，卻聽柳姨娘忽道：“還要躲到甚麼時候？聽夠了就出來。”

孔繡珠聞言訝然昂首，看了她一會兒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小聲笑說：“三mm是個有主張的。”說完又立即看了她一眼，慌說：“二mm也很、很好，很好的。”

垂緗冷冷盯著柳姨娘看著，直到一個丫環來報：“三女人，老太太房裡的鶯兒姐姐來，說今兒改了處所，不在她那邊用早餐，要去大太太那邊呢！叫我們可彆走錯了白跑一趟。”

雲卿與這垂緗不甚熟諳，雖她闖蕉園是誤入，但大房二房硝煙期近，隻恐柳姨娘要多想，現在更難猜想這垂緗要如何作答。

柳姨娘彷彿冇聞聲，隻晃著躺椅持續看遠處的天，可雲卿曉得她定是聞聲了的，因她咬著字句反覆道：“對，我心中稀有。”

慕垂涼點點頭，未再多言。

孔繡珠便羞答答笑道：“嫂嫂想是出門的早，與老太太房裡傳話的姐姐走岔了。現在改了處所，讓到大太太那邊去呢！”

此言一出，旁的丫環婆子們才知她身份，也都過來施禮討喜。雲卿穩了穩氣味，笑說：“你也是往老太太那邊去？”

垂緗生硬答覆：“蕉園。”

雲卿和蒹葭又貓了一會兒，見果然冷僻無人，方一道出來，順著垂緗所指之路倉促分開。上了通衢略走一會兒，果見花團錦簇，錦帶雲裳，比方纔熱烈很多了。她與蒹葭相互清算了衣服，擦擦盜汗，相互皆是感慨頗多，但是不約而同相視，卻一時又不能言。

慕老爺子這才說：“提及掌家的事，原該你們娘們拿主張，我是不管的，現在竟報到我這裡叫我來結論。說來垂凇媳婦一向謹慎持家，雖無大功，卻從未出錯。現在要垂涼媳婦掌家，長房長媳職責地點，也並無不當。未免委曲了你二人，是以倒要先問問你們二人如何說？”

孔繡珠竟紅了眼圈兒，羞怯低頭不說話了。

雲卿握著她手笑說：“好了，我曉得你是個好嫂子。”

正凝神屏息看著垂緗，卻見垂緗用腳踢著散落一地的瓜子，不耐煩地說：“兩個新來的小丫頭子迷路闖出來了，我罵了一頓，放她們走了。倒是你，你還嫌洪明玉欺負我們欺負得不敷嗎？現在我已折在她手上，你是不是要等垂冽也被她榨乾了你才曉得哭？到現在還幫著她！”

雲卿與孔繡珠聯袂出來，一看，房中坐著的倒不止老太太周氏和大太太阮氏，另有三姑奶奶慕九姒及其女兒四女人馮月華，除此以外，竟另有慕老爺子和慕垂涼。

垂緗原地遊移了一會兒，方寂靜不語地上前，卻不坐，還是背對雲卿她們站著。

雲卿的確是要聽笑了，她還怪道當時大太太讓她代替凇二奶奶孔氏掌家，如何洪氏三言兩語也就神采懨懨地被擺平了，本來另有這一出。這麼說，柳姨娘竟是二太太洪氏的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