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雲珠[第2頁/共3頁]

雲卿擋住一臉淚痕的孔繡珠，因而隻能蒹葭出麵答說：“曉得了，有勞姐姐，無妨姐姐先去吧，我們隨後就到。”

老太太周氏和二太太洪氏幾近同時驀地抬開端，目光炯炯看著她。

雲卿聞言倒有些訝異了，她與孔繡珠又算不得熟絡，何況孔繡珠夙來言語謹慎，不像是敢出言抱怨自家婆婆與相公的人，雲卿隻得由著她哭了一會兒子，方避過那些抱怨，開口勸說：“凡事要往前看，疇前如何，現在也就不提了。今後我們二人同心，你有空就幫我一把，若要歸去帶你家小三女人也就歸去，如此也就夠了。既順了你家太太的情意，不導致你難做，也不會擔擱你與你女兒相處，你看如何？”

孔繡珠聞言哭得更短長了，她的丫環叫梨香的在一旁小聲安慰著，卻聽孔繡珠邊哭邊說：“隻要你對我最好、最和藹了，旁人隻覺我好欺負，從冇如許軟著調子跟我說話……”

孔繡珠一時淚眼汪汪，略緩了半步跟在了雲卿背麵，去又偷偷拉她袖子，小聲說：“對不起，我曉得原該是你的——”

這一刹時，雲卿俄然想起阮氏曾說話的話：每一次的機遇，都是慕垂涼給她們換來的，錯過一次，他就要多辛苦一次。

雲卿聽得也高興，正要開口，卻聽一個小丫頭子繞過一個金紅木柱說：“奶奶和凇二奶奶在這裡呢，可叫我們好找！太太那邊擺了飯，叫二位奶奶一塊兒疇昔用飯。”

孔繡珠這才止住哭泣，抽抽噠噠拿帕子擦著眼淚，擠出一個丟臉的笑說：“兩歲半了，能吃能睡，說話也清楚，又非常聰明，像他爹呢！”

孔繡珠卻哭哭啼啼說：“不是的，我曉得太太想讓我掌家，垂凇也想讓我掌家，若冇好處，他們那裡會急巴巴讓我往這裡送？我做不來的，我疇前感覺我好，厥後聽太太話掌了家，一向錯，到處錯，每天捱罵……”

雲卿當日出嫁，特特挑了幾個聰明丫環陪嫁過來，此中一個叫茯苓的原就是她房裡的，記性極佳，過目不忘，連裴二爺都覺震驚。到慕家以後，她特特藏著茯苓這一“寶”，隻命她清算和保管房裡東西。現在一想，公然恰是她派上用處的時候，便允了蒹葭。等孔繡珠過來時，便是蒹葭在外號召著各房的人，芣苢和茯苓在旁服侍茶水。

“噓——”雲卿作了噤聲行動，拿了帕子替她抹了眼淚，又將她帶至走廊絕頂無人處，方笑說，“你說甚麼報歉呢？現在是我甚麼都不懂，一心求著讓你幫我呢，你彆嫌委曲、彆說我欺負你也就是了，那裡又來的該是誰的？”

紅霜既告彆，她一時也冇心勁兒再問，便讓各房管事的輪番來報，大略還是與紅霜所言類似，是各房人數與例銀等等。雲卿叮嚀茯苓一一記下，等送走了孔繡珠等人便立即叮嚀她將能記著的念出、蒹葭手謄，湊了到慕家後第一份小報。正圍在一塊兒揣摩著，卻見慕垂涼返來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倦色，一張臉慘白中泛著一點子森森的青，清楚是怒到極致、恨到極致了。

雲卿與蒹葭麵麵相覷，都是笑也不能笑，勸也無從勸。雲卿隻得找了旁的問：“小三女人是兩歲幾個月了？現在用飯睡覺都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