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雲湄[第2頁/共3頁]

雲湄也是要回絕的模樣，但話鋒一轉竟然笑著說：“好久不出門了，倒很想看看花燈。”

雲卿原不想去，剛巧雲湄在一塊兒吃早餐，便順口問了句：“姑姑想不想去？”

雲湄這才放心笑了，伸手捏捏雲卿的臉說：“你當然是最棒的，誰叫你是——”

蘇二太太本來在遠處照看幾盞燈，見雲卿來忙迎上來講：“你的手可如何樣了？聽孫成說傷得不輕，快讓我瞧瞧。

雲湄驀地捂住本身嘴巴驚駭地看著雲卿，雲卿沉默看了雲湄半晌，用左手拍拍雲湄肩膀說：“姑姑，冇有乾係，我們本來就是夏家人。即使是罪臣先人，也不能忘了祖姓。”

更新時候：2012-09-06

“姑姑，有些事是時候結束了，你的，我的，另有夏家的。結束以後就是新的開端，我們都要好好的。”

雲卿隻當冇聞聲，蘇二太太卻轉頭狠狠道：“你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

雲卿留給雲湄的，便是那盞“踏雪尋梅”的燈。

另有裴子曜，他擰著眉站在遠處，雲卿朝他走去，越走越近，他臉上卻驀地呈現凶暴神采，雲卿一驚趕緊後退半步，卻看不清那人模樣，隻見他平空搖起一柄烏木錯金未著扇麵兒的摺扇來，雲卿倉猝去奪那扇子，卻聽他不緊不慢地笑出聲來……

雲湄的模樣如同從泛黃的卷軸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到處透著溫婉溫和。她不大愛笑，可一笑，真是連雪都化了。正如現在雲湄擁著羅衾閒散靠在床頭，青絲狼藉，目光帶憐，看到雲卿出去微微一笑，當真是一室生輝。

蘇記連著幾年冇拿過第二這麼好的名次，蘇老爺笑得眼都眯成了縫兒。一見雲卿來趕緊起家作揖：“果然不愧是裴二爺賜了姓的門徒，蘇家多謝裴蜜斯了！”說完忙拉著蘇少爺也蘇太太等人見禮。

“姑姑彆這麼說，我的手冇甚麼大礙，”雲卿靠在雲湄肩頭輕聲說，“何況姑姑你很好，一向都很好。”

家家都拿出了最好工藝，說是共襄盛舉，不免有攀比相較之意。雲卿先去蘇二太太，但不喜蘇家少爺像先前看她和看紫蘇那般看雲湄，便讓白芍芣苢在一旁陪雲湄看燈，本身尋到了蘇記。

“冇甚麼大礙，”雲卿隨口問，“二太太如何神采不大好，冇睡好？”

雲卿剛出口，一個不謹慎竟看到蘇家一家子神采古怪。蘇老爺假咳幾聲，臉有點兒發白，三姨太本不悅，見蘇老爺如此便嬌滴滴橫了一眼，蘇太太看在眼裡，亦彆過了頭。最最古怪的當屬蘇少爺，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一貓腰竟回身走了。

那一晚雲卿冇睡好，她夢裡恍忽飄過很多東西，有些是聽人丁述後在心中想了千百遍的，有些是切身經曆再不敢忘的。烏黑的扇麵，硃紅的印章，曾祖父對爹爹說：“等你的孩子長大了，再來為他的曾祖父我畫扇麵兒吧。”斷頭台上，曾祖父疏眉朗目，淡然嗤笑：“你們未免太藐視我夏家。”藏身的小院兒，爹爹狠狠親了她臉然後倉猝將她交給晚晴大姑姑說：“快走！”沁河渡口，晚晴大姑姑送她和小姑姑上船，親著她的臉聲聲叮囑：“不要返來了，再也不要返來了！”

吃過晚餐，雲卿感覺是時候去見見姑姑了。她細心打理了頭髮，提了那盞孫成送返來的“踏雪尋梅”燈便單身去了隔壁的襲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