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景緻[第2頁/共3頁]

“好久不見，”慕垂涼笑得安逸，“雲女人唉聲感喟的，但是有甚麼費事？”

孫成亦歎：“蘇記麼，哪兒哪兒都好，就差一個好店主，唉！”

初見他不免內心頭一僵，但他一開口雲卿反倒淡然了。烏黑軟緞暈針穿花的大袍，半開半合的錯金未畫白扇，雲卿眯了眼看他半晌，莞爾一笑：“天下承平，諸事和樂。好久不見。”

全馥芬雖是高雅的處所，但這道街多是商賈之地，來往皆高朋，迎送多數是在自家鋪子裡頭，極少有來這兒談買賣的。加上這裡每張桌子都拿湘妃竹骨的簾子給隔開了，雲卿這裡又挨著窗戶，更是清淨。

雲卿亦遙遙點了點頭，眼看著窗戶重新被關上，才又持續認當真真咀嚼糕點。

蘇老爺同意了！

慕垂涼不緊不慢搖起摺扇，俶儻風騷，笑容明朗，道：“她牙疼。”

“疇前不頂機警的麼？”雲卿嘲弄說，“現現在蘇記買賣越做越大，恰是用人的時候，你這時候嘴笨，可難討賞了。”

慕垂涼殊無驚奇，如平常老友相逢普通笑著點頭說：“如此甚好。”

雲卿瞄一眼斜劈麵的蘇記，隻一心低頭喝茶。

蘇三姨太更加罵的不能入耳，孫成低著頭，一雙拳頭也越握越緊。雲卿小口小口地啜著茶，目睹著孫成是籌算忍氣吞聲先進門了，蘇三姨太再度挑了句分歧適的：“……做學徒的好吃懶做，做徒弟的又陳腐機器，真是她柳曼秋尋的好伴計！”

蔣寬嘿嘿笑著搭腔說：“斜劈麵是你畫燈的處所吧？偶爾你開窗便可瞥見你。”

“慕少爺好耐煩，”雲卿笑，“也好大的手筆，為了這處不佳的景色還特地開了茶莊。”

“雲姐姐你……和二太太……”

公然，很久，蘇二太太遙遙歎了口氣，然後悄悄點了點頭。

兩人相互知根知底，本該是撕了麵具兵器相見的時候，但彼蒼白日的又是在蔣寬麵前，是以相互都保持恭謙有禮，毫不露一分小家子氣來。

這些天然是落在了孫成眼裡，他本有來由獵奇。雲卿最後撿了一枚無花果脯送進嘴裡，等孫成靜下來了，才咬著字清清楚楚明顯白白地問：“孫成，如有朝一日你成了蘇記的店主，你又會如何對待蘇記呢？”

蘇記的斜劈麵是個極華貴的茶坊，雅號“全馥芬”，取“願君斥異類，使我全馥芬”之意。雲卿揣摩著讓蘇老爺自個兒掏錢為曹爺運燈籠就比如割他的肉，雖說他九成九的最後會承諾，但中間兒總得前思後想擺佈掙紮一番，便先拉了孫成去全馥芬坐。

眼看著孫成臉越來越紅、眼神越來越不安閒，雲卿忍不住咯咯笑開，邊笑邊說：“看來我是沾了這身衣裳的光呢！”

“這是我開的茶莊啊！”蔣寬咧嘴笑，“當然，是我姐夫拿的銀子，他銀子比較多。”

雲卿笑：“如何了，倒跟我生分甚麼？

“一天也不可？”雲卿品著糕點問，“三姨太是每天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