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開船[第2頁/共3頁]
雲卿放下簾子,聽芣苢焦急問:“打鼓又如何了?不能打嗎?”
沁河水橫貫物華城而過,連濟水,通黃河,是物華城一脈生命之水。這河水古怪,上遊在高山中穿行時如千軍萬馬廝殺吼怒,水險得無人敢探,等流到物華城卻俄然轉了性,變得如恭謙君子一樣溫潤儒雅又善解人意,旱時不缺水,澇時不摻雜,大家也都愛幸虧河邊玩耍。
雲卿和沁河水更是有諸多緣分,四歲時的逃離,七歲時的返來,十五歲時與兩個男人的聚散,皆皆在此膠葛不清。馬車路過沁河橋時她忍不住自顧自地笑起來,當日沁河橋上慕垂涼如一個登徒子般地撞上她,誰又想獲得那不過是他一手操控的一場大戲的開端。
不一會兒蘇行畚便和那女人一道呈現在為首的那艘船的船頭上,遵循物華城的端方,開船遠行之前那是要伐鼓放鞭祭水神的。沁河中間兒圍觀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等著聽祭文、燒高香、擊大鼓、放鞭炮,未曾想那二人往船頭上一站,竟甚麼也不說,咚咚先敲起大鼓玩兒了。
蒹葭也是笑:“有如許的大少爺,真是不消我們費甚麼心。今兒這事我轉頭會奉告二太太好叫她放心。”
“……”
蘇行畚眼睛提溜亂轉地敏捷思考著,她懷中女人卻先煩了,盯著雲卿這邊水蛇腰一搖就攀著蘇行畚嬌聲說:“蘇大爺,此人誰啊?敢跟蘇大爺說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但是不想在這物華城裡頭混了?蘇大爺您消消氣,彆跟這類人普通見地,我可還等著蘇大爺您帶我上船敲大鼓呢,您說我們這是走不走了啊?”
“走?他走哪兒了?他的傷……”
芣苢想了好大一會兒,又歪頭問:“可這模樣就行了麼?我覺得蜜斯要帶我們看甚麼風趣兒的呢,竟這麼就讓他們走了?”
雲卿聞言昂首看去,隻一眼便嗤笑不言。這算哪門子壓貨的船,倒像是僅供玩樂的富麗畫舫。三桅五帆,竟然是方艄的沙船,上頭描花繪葉兒張燈結綵的弄得繁複又精美,可細看了,船麵都還是舊木料子在充數呢!雲卿越是細看越感覺好笑,這麼大一單買賣,把家底兒都押上了,愣是就這麼想亂來疇昔,這蘇家那裡是她和二太太想讓它敗,她們幾近不消脫手,隻彆攔著便夠它本身敗個一乾二淨了。
提及來,好幾日未曾見到他了呢……
芣苢忙跟上,雲裡霧裡問:“如何不看了啊,我們今兒是來乾嗎來了?我如何感覺甚麼都冇乾呢?”
人靠衣裝馬靠鞍,雲卿今兒這打扮便是去拜見禦史夫人也不掉份兒的,難為蘇老爺一看便嚴厲了幾分。蘇老爺三次登門道歉雲卿三次將其拒之門外,是以曉得他現在這一份忐忑從那邊而來,隻用心不提,而是將目光遙遙投到那兩艘大船上,笑說:“這兩艘船非常高雅,蘇大少爺做事到底是有幾分本事的。”
蘇行畚站在她們身後,手上拎了個酒壺懷中擁著個美人兒對她嘲笑一聲,然後伸出兩根包裹周到的手指頭說:“要早曉得裴蜜斯是慕大少爺的人,我當然冇膽量跟裴蜜斯過不去了。”
“抱愧雲女人,爺臨走之前特特交代了,要小的拿命庇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