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昂揚[第2頁/共3頁]

更新時候：2012-10-06

“既然前情不在，你又是何必？”雲卿打斷他，冷言道，“和葉家的婚約我勸你還是彆再拖著了，你讓葉家下不來台，你裴家天然會叫我下不來台。你一邊承諾一邊又一意孤行，是要見我被你們兩家的婚事折磨成甚麼模樣麼？”

“外頭景色不錯，”慕老爺子淡淡說，“可惜阿涼不在，無人共賞。”

杜衡隱冇在人群裡，和一個先前去蘇記索債的人聊了起來。那人是小廝打扮，看模樣是蘇行畚欠了他們家主子錢。杜衡一鼓掌說：“喲，可也欠了我家主子的錢呢！”

這一來當真是群情激奮，七八小我一窩蜂衝向蘇記，有人忽喊道：“搜！明天定要揪蘇行畚出來！”

杜衡故作驚奇，瞧著蘇記的招牌問：“冇影兒了？不會吧，我家主子是聽人說蘇大少爺返來了才催我過來呢！”

“這是甚麼人，是不是蘇家的親戚？”

頭頂上蘇記鎮店之寶百結花燈竟不在原處了。一方蟠龍雕花的掛燈彎鉤還在，燈卻清楚是冇有了，那彎鉤就在他們地點的桌子上方泛著陳腐的寒光，如此看去當真是觸目驚心。

錢徒弟一聲感喟，痛心道：“蘇老爺說那是鎮店之寶，說要帶回蘇宅庇護起來，可我傳聞，底子就已經……”

雲卿說罷不再理他，徑直上了肩輿。轎伕們穩穩鐺鐺起轎，那轎簾子隨風忽起忽落，裴子曜的身影便忽隱忽現，終究是完整看不見了。

說完連連伸謝，傻笑著後退，差點兒讓花木給絆倒，雲卿又好氣又好笑，眼看著他大手一揮，動員部下人風風火火地分開了。

這一來，雲卿當真是無話可說了。

裴子曜本側著身，聞言驀地轉頭與她麵劈麵，一雙眼睛陰霾中異化著凶惡。

雲卿去全馥芬向來都在二樓，從未坐過這一樓靠窗的位置。這裡冇用竹簾子隔開，看起來空曠的人，裡頭零零散散算有兩三桌，偶爾有人抬高了聲音說話，窸窸窣窣的，其他便是小爐煮茶的咕嘟聲，聽著就叫人放心。青衣雙髻小廝邀雲卿，雲卿便伸謝出來，見禮坐下。

肩輿裡，雲卿緊緊握著右手腕子，剋日裡氣候陰沉，怕是要下雪。她那手腕子底子冇好利落，一到這類鬼氣候就痠痛難當，這手腕子的事雲卿原不籌算算在裴子曜頭上，但不成製止地，每到最疼的時候都會想起他，想起阿誰雨夜裡哢嚓碎裂的紅瑪瑙鐲子。

“返來了？”那小廝一驚，說話聲兒冇留意就大了些，引得幾個催債的都往這邊兒瞧，過了一會兒人群中有人惡罵：“這他孃的算甚麼人，欠了老子的債不說還，還躲在樓上享起福來了，讓老子在樓下挨冷受凍的！”

“你看清楚，你的前路上，危難和幸運，都早已與我無關。入冬了，嵐園外頭冇甚麼景色，你看夠了就早些回家吧，葉家蜜斯還在等你的花轎上門。”

錢徒弟關上門，又是體貼又是無法地說：“雲卿，這當口你如何來了？”

雲卿拿了一方帕子拂掉落在身上的枯葉，迎著他的目光大風雅方從花木裡走出來。轎伕們將小轎往前抬了點兒，幾近是剛好停在了裴子曜跟前。

雲卿昂首，隻見全馥芬一樓靠窗的位置，一個鬚髮斑白、矮小精瘦、身穿明藍團花繭綢袍的老頭兒正在看她。慕重山？

“蘇行畚呢，蘇正德呢？讓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