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山雨[第2頁/共3頁]

說來雲卿常受府尹夫人之邀去府中做客，以是跟府尹大人算得上熟慣。加上雲卿很清楚府尹大人此番登門所為何事，以是乾脆將人全都遣退了，親身為府尹大人斟了茶等他開口。

所謂的釜底抽薪天然就是這麼個抽法，離了嵐園，雲卿的身份天然就降了一大截了。

雲卿忙施禮稱謝說：“雲卿多謝大人照拂了！我嵐園既然在災害逃，又豈敢瞞天過海，到時候惹怒了皇上少不得要連累大人，讓雲卿如何過意的去！”

芣苢老誠懇實說：“隻是聽裴家婢女說來的。說裴少爺本來是要從簡辦喪的，但是蔣家蔣寬蔣初二位少爺去裴家拜訪時順口說，既然不肯定，無妨往大處做，如此若裴二爺好端端返來了，也會曉得裴家雖弄錯一二，卻也絕冇有對我們二爺不敬。”

盧府尹見雲卿半晌低頭不言，不由歎說：“這件事本府本想臨時押後，等皇上的旨意下來了再說。但現現在裴家大辦喪事，大家皆知裴二爺已經不在人間，若本府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怕難逃悠悠眾口了……”

“蔣家？”連蒹葭也深感不測。

盧府尹約莫冇推測雲卿說得如此坦白又直接，反倒愣了半晌才緩緩點頭說：“不錯，遵還是例，如本府等處所官須得先上一道摺子，請皇上親身決計。這段時候，除了多年跟隨裴二爺人還能夠留下來臨時打理園子，其彆人……隻怕都要先行搬離嵐園等待皇上旨意了。”

何況以她徒弟豁達悠哉地性子，這世上究竟另有甚麼算的上十萬孔殷的事？竟連與朋友話彆都來不及就快馬加鞭分開了……乃至不是回物華城麼？如果回物華，七月中旬到現現在的臘月初，如何著也該到了。

第二天就是臘月初三，離裴葉聯婚的日子臘月初五，還剩漫漫兩天。初三一早，裴家遣了個最末等的、連話也說不個囫圇的小廝來報喪，雲卿以身子不利落為由給推了。全部嵐園服從她的號令，隻在大門口掛了一盞紅色縐紗方木大宮燈，其他處所還是披紅掛綠，大家吃睡如常，誰都冇去裴家插手所謂的喪葬。

雲卿一頓，收回思路，笑著說：“冇甚麼，此番辛苦你了。有甚麼想曉得的待會兒再漸漸問蒹葭，現下快用飯吧！”

芣苢忙點頭將一盞茶一飲而儘短促地說：“和二爺同遊巴蜀的人說得明顯白白，二爺七月中旬末接到物華城的飛鴿傳書，然後就單人一騎孔殷分開巴蜀了。同遊的人隻曉得是十萬孔殷的事，根本來不及多問甚麼，以是問遍了也冇人曉得二爺究竟去了那裡！”

“冇有哪一邊，”雲卿道，“哪邊對慕家更無益，他就會站在哪一邊。現現在他安排蔣寬鼓動裴子曜大辦喪事，接下來恐怕裴葉婚期就不得不延後了。如此一來二往的，裴葉兩家不免要鬨些不鎮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慕家天然樂見他們聯手不成反兵器相見。”

“多謝大人！”雲卿起家端端方正施禮說，“不過雲卿……另有一個不情之請……”

“蜜斯，在想甚麼？”

芣苢不曉得她們在裴家的境遇，不免一愣說：“冇有，十萬孔殷了，那裡還顧得上帶那些東西呢！”

盧府尹身材矮胖，一臉福相，學的是孔孟之道，實是刻薄之人。他似慎重揣測了字句纔開口問：“裴蜜斯，此處既無第三人，你能不能給本府一句實話……裴家為裴二爺發喪，裴蜜斯可親身辨認過屍首了麼？的確是裴二爺不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