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孩子[第1頁/共3頁]

開初雲卿有些發怔，厥後慕垂涼這一笑，雲卿便不由想起另一個差一點就做了爹的人來。

葉氏有喜，裴子曜要有孩子，他要做爹了。

便見李掌櫃死力聘請說：“雲畫師既到了我古華齋，是看燈也好是路過也罷，都請出來歇歇腳兒，也是我古華齋之幸了。”

但是偏就那麼邪乎，他們這才一門心機惟要個孩子，卻忽聽裴家來報，說是裴家大奶奶葉氏本日號出了喜脈，已足足兩個月了。

“得再找個先生……老爺子是認得很多的，我卻不想用他熟諳的人……端莊最好的夫子又不大喜我們商賈之家……若你來教就不必這麼費事了……”入了夜，雲卿哄兩個小娃兒睡後，躺在慕垂涼身邊兒喃喃策畫。

“旁的好東西，凡是我們有的，想必你裴家也都不缺。這是我爹從西南滇藏之地帶返來的藏藥秘方，雖是極貴重的，但我想著既然求人，天然要投其所好，不能吝嗇了去。也不知這秘方冊子合分歧你情意。”

裴子曜亦看到了她，那一刻美目流轉，神采瞬息萬變，但是幾近隻短短一瞬就又規複到儒雅溫潤的含笑，略點了個頭先行問好說：“真是巧。你也來買燈籠？”

雲卿捏著繡花針用心繡花，不緊不慢說：“看來凇二奶奶已跟你說過了，你能過來，想必接下來需做甚麼也已經想得很清楚。你爹是慕家的白叟兒了，平生忠心耿耿，失職儘責，老爺子非常讚美，我們亦非常恭敬。你來我這兒，服侍的乃是慕家嫡子嫡女，你要做的事便和你爹一樣，那就是忠心護主，儘忠慕家。”

話是讚歎，嘴角卻似笑非笑，眼神特彆輕浮，令雲卿記起當日在沁河橋上恰如調戲的偶遇，這般想著，不免就昂首細細看他，因是夜裡，又在他身下，一時更感覺兩道眉濃黑如墨，斜飛入鬢，生生挑起幾分傲氣來。眼睛黑而亮，因微微眯著，掩去了常日裡人前的慎重暖和漫不經心或者老謀深算，現在隻剩含混。

李掌櫃自發蓬蓽生輝，親身將裴子曜與雲卿請上樓坐著，雲卿身邊兒芣苢、裴子曜身邊兒裴牧都跟出去服侍著，那李掌櫃見是有事要聊，又見二位都帶著服侍的人，便親奉了茶就藉口有事退下了。

他卻不依，捉了她指尖輕吻著，最後一點一點貼緊了身子，輕巧而不容順從地擁著她，並在她耳畔用極輕極輕、幾近聽不逼真的聲音說：“多謝你……”

雲卿伸脫手，食指導在他眉心之處，隻見他薄唇緊抿，笑意更加深了，雲卿那指尖便順著鼻子一起劃下，最後點在了他唇上，好似要他噤聲。

裴子曜一手搭在桌上他方纔遴選的宮燈提杆上，另一手已碰觸到那冊子，卻並未幾看，亦不翻開，隻是仍舊帶著謙謙君子特有的隨和笑容對她說：“竟不是賀禮。”

雲卿一股腦兒說罷，卻見裴子曜竟聽得不大當真似的，雲卿覺得他不承諾，便接著說：“若你信不過我，那麼——”

雲卿訝然，細看下去，方發覺此處恰是物華第一等的燈籠坊李記古華齋。

裴子曜目光不知何時已放到他手中燈上，聽雲卿如此問不免恍忽了一下，接著便亦暖和笑了，道：“不忙。”

慕垂涼本來在看一本棋譜，見她如此終究聽不下去，放了書卷脫了衣衫，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裴子曜瞭然，點頭道：“那麼就先謝過慕大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