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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雖是有前有後，但竟這般就聚在一起了，蒹葭當即率房中眾仆給世人存候。三人大略也未推測竟在此相遇，因此場麵刹時有些溫馨冷凝。但是裴大奶奶畢竟大師風采，雖是一臉病容，還是先行笑開，非常得體地嚮慕大女人施禮問安，慕大女人亦回過神來，笑著虛扶了一把道：“嫂嫂何必多禮。”

本來雲卿口中的老狐狸還未分開，想必也是一字不落聽到了全數，蒹葭背後評說主子，當即就紅了臉，道了聲“是”倉促出門去了。

慕垂涼抱著她往床榻邊走，冇說話，雲卿便道：“蔣婉說來見你，怕是為了蔣寬的事吧？蔣寬這幾日在蔣家恐不好過，蔣婉那麼疼他，若放下身材來求你互助，並不希奇。”

她因曉得慕垂涼與雲卿必然都衣衫不整，是以與茯苓一道在外頭蔭涼處做針黹，實在也是特特守著，但還是未曾想過會呈現麵前這類景象。

氛圍正奧妙，房裡忽傳出一聲詭異的聲音，蒹葭額頭當即排泄精密的盜汗。

蒹葭低低笑了，雲卿起床氣大，當即瞪疇昔道：“笑甚麼笑！你還笑！”作勢就要擰她。

翌日晌午，蒹葭打了珠簾進門時，便見雲卿神采懨懨，胡亂裹一件雲絲大氅窩在窗邊小書桌前眯著眼假寐。蒹葭見床帳子仍放著，自知尚未清算，便上前勸道：“三女人要晚些時候纔過來呢，你若倦著，何不再睡會兒。”說著上前欲扶她，雲卿略一動，便見雲絲柔滑如水刹時低垂一角，暴露她內裡未著寸縷的肌膚，蒹葭當即微紅了臉。

“覺得我未醒，就想逃？”纖長的手指悄悄扒開雲絲大氅，指尖劃過柔滑的肌膚，引發身下女人一陣輕微的顫栗，慕垂涼看著她瞋目圓睜的模樣，笑容裡儘是含混與促狹。

雲卿點點頭，沉默一會兒，忽笑道：“我忽感覺，今兒這一仗，天時天時人和，我是穩贏。”

雲卿不昂首便知她在看甚麼，她脖子、鎖骨、乃至胸口都是深深淺淺的吻痕，看起來猖獗又招搖，雲卿想著昨晚他不客氣模樣便就氣得牙癢癢——明知她今兒另有事，鬨成如許，叫她如何出去見人？！

蒹葭亦道：“是，蔣姨奶奶。”

蒹葭穩了穩心神，又行一禮定定道：“回姨奶奶話，奴婢……”

“娘子欲謀何事，為夫但請略儘綿力，昔日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褒姒一笑，本日娘子仙顏遠勝褒姒，為夫如何能不效仿一回前人，娘子但說無妨。”

蒹葭聽聲兒感覺雲卿彷彿真有幾分惱了，正欲勸，忽聽房中收回低低一聲輕笑，聲音雖是動聽，但透實在足的調侃。

許是想起芣苢觸柱而亡一幕，由不得平增幾分愁緒，輕歎一聲道：“現在如此……甚好，也減去我諸多慚愧。”又交代蒹葭說：“不必對哥哥與雲嫂嫂說我來過。”

雲卿咬牙切齒道：“穿衣服？多少件兒好衣服夠他撕的！阿誰瘋子！”

蒹葭神采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