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隋唐演義 - 第70章 馬賓王香醪濯足 隋蕭後夜宴觀燈

第70章 馬賓王香醪濯足 隋蕭後夜宴觀燈[第1頁/共4頁]

笑他金穀能多大,羞殺巫山隻幾峰。

太宗問蕭後道:“朕之施設,與隋主何如?”蕭後笑而不答。太宗固問,蕭後道:“彼乃亡國之君,陛下乃開基之主,奢儉固自分歧。”太宗道:“奢儉到底,各具其一。”蕭後道:“隋主享國十餘年,妾常侍從,每逢除夜,殿前與諸院,設火山數十座。每山焚沉香數車,火光若暗,則以甲煎沃之,焰起數丈,其香遠聞數十裡。一夜當中,則用沉香二百餘車,甲煎二百餘石。殿內宮中,不燃學費,懸大珠一百二十顆以照之,光比白日。又有本國歲獻明月寶夜光珠,大者六七寸,小者猶徑三寸,一珠之價,值數十萬金。今陛下所設,無此珠寶,殿中燈燭,皆是膏油,但覺煙氣燻人,實未見其清雅。然亡國之事,亦願陛下遠之。”太宗口雖不言,遙思很久,心折隋主之富麗道:“夜光珠,明月寶,他日當為娘娘致之。”因而觥籌交叉,傳杯弄盞,足有兩更氣候。武秀士看那蕭後無窮頓挫委宛豐韻關情處,竟不似五十多歲的風景,暗想:“他那種事兒,不知另有很多勾惹人的伎倆。”蕭後亦隻把武夫人細看,越看越覺素淨,但無一種窈窕幽閒之意;徐惠妃與眾妃,見他三人頑成一塊,俱推換衣,各悄悄的散去。蕭後亦要辭出,太宗挽著蕭、武二人說道:“且到寢室當中,再看一回燈去。”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時維玄月,正值秦叔寶母親九十壽誕,太宗親身臨幸,見瓊宅無堂,命輟小殿之材以構之,五日而成,手書“仁壽堂”以賜之,又賜錦屏褥幾杖等;徐惠妃賞賚亦甚厚。瓊上表申謝,太宗手詔道:“卿處至此,蓋為太上皇報德,何事過謝?”

太宗此時,不好退出,隻得走將出來。蕭後如飛下了架板,小喜忙把蕭背麵上一幅塵帕,取了下來,又除下裙扣。蕭後直到太宗膝前,跪下說道:“臣妾不知聖駕來臨,有失驅逐,罪該萬死。”太宗把手扶起道:“蕭娘娘有興,尋此半仙之樂。”蕭後道:“偶爾排解,稍解沉著,有汙龍目,實在惶悚。”太宗攜著蕭掉隊宮,感覺異香芬芳,因坐下,蕭後泣對太宗道:“妾以衰朽之姿,得蒙恩寵,實出不測;但生前常望眷顧,身後得葬於吳公台下,妾願畢矣。”太宗承諾,因說:“本日腐敗佳節,宮中張燈設席,娘娘可同玩賞。”蕭後道:“本日腐敗,官方都打掃宅兆,妾先帝墓,無人祭掃,言之痛心。”太宗道:“朕當為置守塚三百戶,並撥田五頃,以供春秋祭奠。”後隨謝恩。太宗道:“少頃朕來宣你。”又道:“為何適聞香氣,今卻寂然!”蕭後笑而不言。本來此香,乃本國製的結願香,在突厥可汗那邊帶來的。

現在且說太子承乾,是長孫皇後所生,少有躄疾,喜聲色畋獵馳騁,有妨稼穡。魏王名泰,太子之弟,乃韋妃所生,多才氣,有寵於帝,見皇後已崩,潛有奪位之意。折節下士,以求名譽,密結朋黨為腹心。太子知覺,陰遣刺客紇於承基,行刺魏王,正值吏部尚書侯君集,怨望朝廷,見太子闇劣,欲乘釁圖之,因勸太子謀反,太子欣然從之,遂將金寶厚賂中郎將季安儼等,使為內應。不料太宗聞知,便把太子承乾廢為庶人,侯君集等典刑。時魏王泰日入奉養,太宗麵許立為太子。褚遂良、長孫無忌固請立晉王治。太宗謂侍臣道:“昨青雀投我懷雲:臣本日始得為陛下子,臣有一子,臣死之日,當為陛下殺之,傳於晉王,朕甚憐之。”褚遂良道:“陛下講錯。此國度大事,存亡所繫,願熟思之;且陛下萬歲後,魏王據天下之重,肯殺其愛子,以授晉王哉!今必立魏王,願先措置晉王,始得安然耳。”太宗流涕,因起入宮,想起太子二王,不覺懊恨填胸,擊床大歎。徐惠妃、武秀士問道:“陛下有何悶事,發此長歎?”太宗把太子與魏王、晉王之事說了,又道:“朕臨敵萬陣,屢犯顛危,何嘗稍掛胸臆,不料家室之間,反多狂悖,何故生為?”徐惠妃道:“陛下安定四海,撻伐一統,得有本日,何必以家政細務,常生憂戚。”太宗道:“妃子豈不知向日建成、元吉,淫亂於前,二王欲步武於後,所為如此,我心誠無聊賴。”因自投於床,拔佩刀欲自刺。武氏忙上前奪住道:“陛下何等閒如此,不肖者已廢之,圖謀者亦未妥,何不收此蛤蚌,儘付漁人之利。晉王亦皇後所生,立之未為不成。”徐惠妃道:“晉王仁孝,立之為嗣,可保無虞。”太宗聞言甚悅,即禦太極殿,召群臣說道:“承乾悖逆,泰亦凶惡,諸子誰可立者?”眾皆歎呼道:“晉王仁孝,當為嗣。”太宗遂立晉王治為皇太子,時年十六。太宗謂侍臣道:“我若立泰,則是太子之位,可運營而得。自今太子失道,藩王窺測者,皆兩棄之,傳諸子孫永為世法。”晉王既立,極儘貢獻,高低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