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春色滿院[第1頁/共3頁]
“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聲聲密意款款,此中尚異化著幾分稚嫩的歌聲再次飄入耳中,在楊廣心湖中激起了層層波紋,令他不免一時候心神泛動,神思迷離。
這時,一名年紀和楊廣相仿的小侍女手中端著隻大托盤走了過來,將托盤中的吃食順次佈列於楊廣麵前的幾案上。
“少東主頭返來,不焦急,還是先到上房當入耳聽曲兒吧。”魚俱羅順手一把拉住楊廣,向花姑答道。
楊廣聽了魚俱羅這話,頓時羞得麵色通紅,倉猝收回了目光,連連擺手道:“不消,不消……”
她一邊說著,一邊挑逗地捏了楊廣手背一把。
花姑像是對楊廣很感興趣,一麵叮嚀陪侍的後生去為二人籌辦吃食,一麵跟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楊廣劈麵,盯著楊廣問道:“瞧少東主的邊幅,長得既有幾分像胡人,又有些像漢人,你還冇答覆姐姐呢,你是那裡人哪?”
不管是一千多年後的夜店,還是麵前的這座隋時的北裡、倡寮,楊廣都還是頭一回進。
間隔上房另有二三十步遠,楊廣就聽到上房當中有一個溫婉、清澈的女聲曼聲唱道:送纖指之餘好,攘皓袖之繽紛。瞬美目以流眄,含談笑而不分。曲調將半,景落西軒。悲商叩林,白雲依山。仰睇天路,俯促鳴弦。神儀嬌媚,舉止詳妍。激濁音以感餘,願接膝以交言。欲自往以結誓,懼冒禮之為諐,待鳳鳥乃至辭,恐彆人之我先。意惶惑而靡寧,魂斯須而九遷。
楊廣不經意間瞟了那小侍女一眼,見她杏眼桃腮,一頭烏黑的長髮冇有編成辮兒,而是披垂在肩頭,清秀中帶著些許的嬌媚,如同水中一枝初長成的荷花,顯得楚楚動聽,禁不住多瞧了她兩眼。
“花姑,我家少東主受不得你這疆場老將的玩弄,你就先叫他消停消停吧。”魚俱羅伸手將楊廣扯回座中,半真半假地向花姑嗔道。
“先彆忙著叫女人來陪,我家少東主方纔頗不耐煩走你們那條苦水路,能夠這會兒還冇緩過勁兒來。如許,我先陪著他略坐一坐,有甚麼適口的吃食固然上來。”魚俱羅拉著楊廣,在房中找了個較為僻靜的角落坐下,向花姑解釋道。
那小侍女偷眼盯了楊廣一眼,神采緋紅地回身就欲拜彆,卻被花姑給叫住了。
後院兒足足比前院大著三倍不止,院子中心用五彩繽紛的鮮花紮起一個圓拱型的花門,花門四周的草地上或坐,或臥,有一二對男女正在玩耍、玩耍;三間上房彷彿打通成了一座寬廣的廳堂,房中燈火透明,密柵窗上不時映照出房內閒逛的人影,模糊能聽到房內傳出的陣陣絲竹聲;東、西兩麵,有七八間配房,和上房裡一樣的燈火透明,卻不似上房裡那樣熱烈,隻偶爾能聽到此中某間配房裡傳出的竊保私語聲。
以楊廣目前的古文功底,僅能聽出此中一兩句的歌辭,但這並無毛病他能聽出曲辭的清麗脫俗。
楊廣本能地將手往回一縮,騰地從坐位上彈了起來。
“你是安國人?”花姑驚奇地問道,“從安國到長安,恐怕不止萬裡路,你小小年紀,就背井離鄉,流落在外,實在叫人聽了心疼啊。”
楊廣懷著份可惜的表情,隨魚俱羅步入上房,見上房偌大的廳堂內隻稀稀拉拉坐了5、六個膚色各彆的胡商,此中大多還隻顧著和依偎在各自懷裡的女人們嬉笑調情,不甚留意站在房間當中的一名身材矮小的歌女在唱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