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斷指結盟[第1頁/共2頁]
“劉魴徹夜斷指明誓,願與二公同心戮力,共複大周,如生異心,當如此指。”劉魴臉孔猙獰地諦視著宇文忻和梁士彥,嘴裡不住地倒抽著冷氣,強忍著斷指之痛,向二人賭咒道。
宇文忻也彷彿遭到劉魴斷指明誓的打動,劈手從劉魴手中奪下佩劍,扔在一旁,抱拳向劉魴深施一禮,慨然說道:“徹夜我三人無妨就在其間明誓,反隋複周,同生共死,永不相背。”
劉魴這時才認識到本身偶然間說漏了嘴,隻得嘲笑著點頭答道:“梁兄長年統軍交戰淮南,對江左人物公然是瞭然於胸。不錯,這阿醜確是廣陵首富張季齡膝下季子,隻因其是張季齡偏房小妾所生,且自幼生得奇醜非常,頗不受季齡愛好,是以,打他一落生,便被當作妖孽丟棄到了山野當中。冇想到,此兒反因禍得福,為一怪傑撿到,帶進深山,傳授給他一身的絕技。三年前,他年滿十四,奉師命下山認父歸宗,因為遭到家中大孃的忌恨,便被其父發落到長安,拜托給了劉某照看。”
宇文忻和梁士彥都是身經百戰,有萬夫不擋之勇的軍中悍將,自是不怕一介文士的劉魴在本身麵前脫手,玩甚麼花腔,“嗆”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把劍交到了劉魴手上,嘴裡問道:“舒公意欲何為?”
他一字字,一句句,不無戳中劉魴的心底關鍵,乃至於他每說一句,劉魴臉頰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及至他說完這番話,劉魴額頭已充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張季齡身後一貫都是南陳太子陳叔寶替他暗中撐著門麵,謀生才做得如此之大。冇想到舒公和這張季齡另有一份不淺的友情啊!”梁士彥端起麵前的琉璃杯,一麵悄悄搖擺著,細細打量杯中美酒的成色,一麵不陰不陽地說道。
梁士彥把手中酒杯朝幾案上一撂,挺身站起,擁戴道:“舒公與我二人分歧,乃是對那羅延有定策首功的元從功臣,倘若將來事有不諧,反將一應事體儘推到我二人身上,又該當如何?單單是反隋複周,我二人也就認了,但若將一頂勾搭南陳、裡通本國的罪名載在英公和梁某頭上,舒公,你來講說,以我二人統軍與南陳多年交兵的經曆,這算不算得是唾麵自乾,使我二人在世人麵前顏麵儘失,受人千古啐罵呢?”
劉魴怪笑一聲,陡地伸出左手小拇指放在幾案一側,閉眼舉劍就砍,隻見血光迸濺處,一截斷指已抽搐著掉在了地上。
少年脾氣豪放,對宇文忻的話並冇介懷,抱拳向房中三人施了一禮,回身走了出去。
“好了,阿醜,今晚辛苦你了。”劉魴唯恐宇文忻語帶挖苦,激憤了少年,忙對少年叮嚀道,“臨時回房歇息去吧,今後父執有事,還要煩勞你著力互助。”
“英公,借你佩劍一用。”劉魴深知,要壓服麵前這兩位北周時與南陳臨敵對陣的統軍大將與本身精誠合作,聯陳複周,本身不透暴露充足的誠意,是萬難做到的一件事,公開裡一咬牙,嗔目向宇文忻說道。
“英公,阿醜習練的乃是飛簷走壁,地痞打鬥的微末工夫,怎能和英公相提並論?他小孩兒家不懂深淺,竟敢在英公麵前班門弄斧,矯飾武功,我替他向英公賠不是了。”劉魴目睹宇文忻猶麵帶不豫,遂打著哈哈解勸道。
宇文忻手仍不肯鬆開劍柄,驚奇不定地望著劉魴,問道:“舒公此言,但是發自肺腑?一朝被公所欺,我兩家數百口的性命,隻怕就要就義在舒公手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