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外飛石[第1頁/共4頁]

陳自程又一把抓起上鋪的一人，顫抖著聲音問：“你說，我是不是變了？”

“啊……”他捂臉大呼一聲，象見著鬼似的跑出了衛生間。

很較著，這並不是本來有的，他獵奇地走近細看，又矮下身子，將腦袋切近黑物嵌入牆體方位的處所，再轉向晾衣架的方向，用眼睛一瞄，這一瞄不打緊，直嚇了一大跳，頓時明白過來了：“嗯？難不成這就是昨晚那塊流星化成的隕石？是它在落下的時候打斷了這晾衣架柱子，而柱子又倒下砸到我？能有這麼偶合的事？”

“哥，你冇變，但孫良說的對，你是瘋了，大半夜的，折騰甚麼啊。”

“程哥，我信你……”一向和他走的比來的李小兵喊道。

“哎呀，你個禽獸，快放開我。”

低頭瞥見了這落滿一地的衣物，是整幢出租樓中工友們的，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就算本身尋死，也彆扳連到彆人。因而他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都收了起來，放在一邊，又把這斷了的柱子立起來。還好柱子是靠近柱腳下方的位置斷開的，立起來用鐵絲紮好後，與另一個柱子雖有些不對稱，有點斜，倒還能用。

環顧一週，見靠在牆角有把工友伉儷用來規整小菜地的鐵鍬，他用鐵鍬謹慎翼翼地把隕石周邊的水泥挖空，將這小塊隕石挖了出來。

在這座繁華都會的背後，是硝煙滿盈的疆場，而本身，就是敗北的那位，已然一敗塗地，那種龐大的挫敗感，如潮流般澎湃來襲。

想及至此，他非常的仇恨，對著天空嚎道：“你這不長眼的東西，天上掉下來的隕石也要找我的不痛快嗎？天外飛石啊，天上掉下來的啊……”

說完他氣急廢弛，拿起這塊奇特的隕石，站在昨晚要跳樓的位置，揚起手正要將隕石扔向遠處。

他忍不住地用手去摸了摸這露在外邊的小半截隕石，大要滑滑的，再用力一摳，紋絲不動。

落空統統後的兩年來，陳自程就象是鳳凰變土雞，一向處置著最底層的事情，他終究漸漸熟諳到了甚麼叫苟延殘息。垂垂地，他變得討厭本身、迴避本身，加上打工這類兩班倒的餬口次序，下完班累的隻想睡覺，睡醒就得上班，早就得空去顧及形象了，以往最愛照鏡子的他，就再冇有照鏡子的風俗了。

“你特麼不是變了，是瘋了。”叫孫良的一把擺脫陳自程，埋頭又睡。

而本身除了留下懦夫、敗家子等惡名外，卻甚麼也冇能留下，現在的他，更是如同螞蟻般無足輕重，便連敵手仇家也瞧不上他了。

曾經不成一世的他，俄然感覺本身對這天下再偶然義，這天下對本身也再偶然義；不必再沉淪了，一股冇法言表的哀思情感湧上心頭，他俄然間感到非常地悔恨本身、輕視本身，感覺本身甚麼也不是，他俄然有種從露台一躍而下的打動，了結本身這可悲、好笑、可愛的平生……

他捂著腦袋用力回想著，自語道：“好好的晾衣架如何俄然就有斷了呢？”

“行行行，你變成大富豪了行了吧，又有錢又特帥，快睡吧，睡著了做個夢不就成了，靠！”一個年紀稍張的人說。

說完他又昂首望望天，惡狠狠地叫道：“我跳個樓自個殺也不讓？也要遭到不測？還讓不讓人活了？”罵完他又感覺本身很好笑，心道不對啊，冇死成，這不就是讓我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