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境遇[第2頁/共3頁]

趙義酒爵早已空了，隻是他儘情而坐，手中把玩著酒爵也不教添酒。中間新遞補的內侍苟安不如常樂知情意，但也還算聰明，見趙王深思，便抬手揮退把盞的侍女。

常樂含混道：“前次宮中動亂，誤傷了很多妃嬪，烏衣衛兵士力有限，便隻來得及護住了王後和魏姬，其他人都死了。”

趙相如揮手讓小春捧來食盒籌辦用晚膳，不料小春翻開一看竟然低撥出聲，食盒裡安排的竟都是燒焦的食品，特彆是肉塊，竟都如黑炭般，小春就著燈光半天賦瞧出是肉。

除了淡淡的話舊，趙相如也不太多說甚麼。三月初氣候乍寒，天空紛繁揚揚下起一場大雪，因著下雪的時節恰是桃花初綻，便稱作是桃花雪。叢台的美人們熙熙攘攘出去賞雪，亡國之恨對她們這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子來講是再悠遠不過的詞了，亂世當中大部分女子的運氣正如水池中的浮萍，去處那裡，不過是看風的表情，到底由不得本身做主。

趙相如不想理睬他，不過倒是在他說到“韓、秦、齊都已經被我們大王滅國”的時候眉梢微挑，小春想要嗬叱他不得無禮，可想著趙相如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剛喊出一聲“猖獗！”便又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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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端的是庖廚在灶台上盛好的份例的菜品，又擔憂在路上散了熱氣，連蓋子都冇翻開，天然不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聽小春一說，他趕快湊上來看，見著當中公然是如此，想起之前在廚房遇見那些庖人時他們對付的笑，頓時有一種被欺瞞的感受：“好個皰人，欺負奴婢也就罷了，竟敢欺負到女人頭上……”常樂話還未說完就被趙相如打斷道：“你將這些端去給廚房，奉告他們食品已焦，換些新奇的來。”

說罷回身就走，路過燈盞中間時還順手抄走了一罐香油。

囿聽到小春怒叱，不但不收斂反而嘻嘻笑道：“女人容色普通，脾氣倒不小，連帶身邊跟著的老嬤也是把本身當作小我物。”說罷斂笑一臉凶惡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這叢台美人我見了很多，若論美豔還屬齊國衛夫人，若說身姿窈窕當屬楚國虞美人，本日大王見了必會歡樂，你這般的，不過就是賜給將軍們做個玩物，入了叢台還想擺臭架子，我呸！”

苟安不知趙王心機，但疇昔也曾近身奉侍過，曉得他並非不近女色，本日他也見了，叢台還是有很多絕色美人的，而此後宮空置，大王也有多日冇有呼喚人侍寢，脾氣也是更加陰沉，偌大的王宮變得冷冰冰的。現在到了叢台，苟安倒但願大王能挑幾其中意的美女歸去充分後宮，他的差事也好當些。

小春一咂舌：“叢台的美人不下數百，大王幸得過來？”

當夜主殿燈火透明，叢台的美人們將她們畢生的技藝都揭示出來，花枝招展，隻求盼得君王一顧。

“叫我相如吧，你與我差未幾年事，瞭解這麼多年，叫女人未免生分了。”趙相如寫完一冊書名，悄悄吹乾墨跡道。

趙相如仍舊看書，底子就冇理他。

趙義道：“此處有何賞心之人，十足薦上，給寡人一觀。”

“女人要這麼些經史子集來做甚麼？”小春和常樂從叢台令送來的箱子中搬出成捆的書柬，厚重的竹扼要搬動挪移是個力量活，趙相如也冇閒著，將安排在案幾上的竹簡翻開，分門彆類用筆寫上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