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近心遠[第1頁/共4頁]
容若悄悄伸手,卻又在觸到她纖手時遊移了一下,然後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傻瓜。”
他待她太體貼,她對他太和順,相互都太用心了。
楚韻如回到瀟湘館,輕手重腳,取了平常出門的衣物,在不驚醒凝香的環境下一一穿好。
楚韻如的臉在月下白得不見赤色,蕭遠的話,句句如刀,直刺進心中,傷人的不是話語,而是這話中的究竟。
連續幾天,容若家中,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來客不竭,濟州城的大販子、大財主、大門主、大妙手、大才子,竟然輪著班的來拜訪。
蕭遙知她情意,再不能強,隻得暗自長歎。這對小伉儷到底出了甚麼事,竟是連他如許的嫡親兄長也不能曉得嗎?
楚韻如震驚衷懷,便取了洞簫,安步出了瀟湘館、翠竹林,緩緩在園中閒走,頂風緩緩吹奏,一時襟袖清冷,大有苦楚之意。
容若一愣,冇想到這埋冇的心機,竟被她一語點明。
蕭遠竟被她語氣中一往無回的決計給震住,一時回不得話,隻能呆呆望著這個絕色斑斕的女子。
楚韻如慘白著臉,卻把腰挺得筆挺,不去看蕭遠那等候她崩潰的神采,扭頭便走。
楚韻如在瀟湘館中,展轉難眠,也不喚醒凝香,本身隨便披了件衣衫,就推窗眺望。
容若整天忙得團團轉,再加上謝醒思、蕭遙也不時來領了他四周玩耍,整日就在外頭,花天酒地,吃喝談笑,把濟州城裡的訊息佚事當作笑談。
容若的和順冇有變,容若的體貼冇有變,容若光輝的笑容冇有變,但她的心曉得,有些事,變了就是變了。即使他統統都做得和之前冇有分歧,但心卻總能夠感遭到有甚麼正在垂垂落空。有些事,產生了,不成能真的不介懷,裂縫既已真正存在,又如何能夠完整抹去。
產生了的事,儘力當作冇產生,兩邊都儘力地彌補,謹慎地躲避,但是卻又怠倦辛苦到頂點,不得不藉著一個個高朋的來訪,臨時逃離相互互鎖的樊籠。
“咦,這不是柳女人的月華嗎?”楚韻如獵奇地從廳中走出來,細心地看著這匹可貴的寶馬。
耳旁傳來謝瑤晶低柔的聲音:“明天早晨還覺得此人是瘋子,明天倒是越看越紮眼了。如許的伉儷也算得上神仙眷侶,不讓你和芸娘姐姐專美於前啊!”
看門的阿水,牽著一匹通體烏黑,神駿不凡的馬來到大廳外:“老爺。”
到底蕭遙還是冇能喝到容若的好酒,因為馬兒纔剛安設好,門房處又送來一大堆拜帖,一張張都金光閃閃,紅光刺眼。一瞧名字,竟全都是濟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昨日謝家堂前高朋。
蕭遙心中一陣愁悶,忽的一掌拍在桌上,把兩個低聲說話的伉儷嚇一跳,蕭遙卻已朗笑出聲:“你們兩個這算甚麼待客之道,還不把你們的好酒拿出來,讓我痛飲一番。”
楚韻如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撫摩馬兒,眼中有掩不住的歡樂,卻又搖點頭:“柳女人愛它如性命,我們豈能奪人所愛,還是送歸去吧!”
楚韻如輕歎道:“我雖喜好這匹馬,但你能為我有如許的心機,已是最讓我歡暢的了,不必再讓彆人悲傷了,驚駭落空保重之物的滋味”她倏得一歎不語。
她本是深宮弱質,現在卻能夠這般執劍保衛她敬愛的男人,這一瞬的氣勢,竟似不懼與全天下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