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夫妻重會[第2頁/共5頁]

屈寒山雙拳互握，憤然道：“我曉得忠君愛國，我也曉得民為貴，君為輕的事理。攝政王和皇上的膠葛，那是朝廷裡的事，自有百官去操心，我這等外省的小老百姓乾與不了。我不曉得誰是忠臣，誰是奸臣，我隻曉得，這些年，百業昌隆，公眾安樂。心胸舊梁的人，舉兵造亂，弄得民氣惶惑，世道大亂，若為安定民氣，保衛濟州而戰，我雖鹵莽，萬死不辭。此時國難當頭，不去平亂救國，卻還要興亂誤民，此等無恥之事，我不屑為之。師兄，你也不要錯了動機，將來悔怨莫及。”

容若聽得胸中一股熱氣上湧，忍不住喝出一聲：“說得好。”

齊雲龍也挺身而起，聲音清脆地說：“我為朝廷命官，存亡出息，自是任憑陛下旨意。”

容若微微皺眉，卻也不說話，隻是握緊楚韻如的手，臉上神采深沉得看不出悲喜，幾近不像是大師所熟諳的阿誰叫做容若的人了。

齊雲龍哈哈大笑：“聖上便在此地，我們是奉聖意舉兵，天命地點的義軍，我們要殺的，纔是要謀反的奸臣。師弟，你不要胡塗了。”

話猶未落，已有侍從雙手捧上一大碗酒。

屈寒山麵色慘淡，目光掃向四周：“好，這裡，有我多位師兄弟，有我常日來往訂交的故交知友，我隻要一句話，若還當我是朋友，若還念一點昔日情分，若還心中對百姓百姓有一絲憐憫，就請和我站在一起，分開這個口口聲聲，天命聖意的鬼處所。”

人們麵麵相覷，最後趙勁節搶先見禮下拜：“拜見王爺。”

許允點了點頭，遊移了一下，才道：“確是鳳印無疑。”

他說得聲音哽咽，斑白的鬍子都顫個不斷，看似非常動情。容若卻生起極度古怪的感受，像是之前看電視裡的人，哭哭叫叫喚喊鬨鬨，因為過於極度、過於戲劇化，倒不像是真的了。

一片寂靜當中，蕭遙卻微微一笑，悄悄咳嗽一聲。

齊雲龍神采拂然：“師弟，你恁也多心，本日行事，縱有些事情殺伐，然能除權臣，定朝綱，必能還楚國幾十年太安然樂，於國於民，又有何損。他日論功行賞，爵祿之封，豈會驕易，縱你不圖繁華，那淩煙刻像，青史留名，又豈是官方草澤所能得。何況陛下在此，我等奉旨服從，天經地義，又有何錯之有。”

林崇文伸手取過金印，二人細看一眼，已是臉上變色，對著蕭遠雙雙拜倒：“拜見誠王殿下。”

“小人雖隻是鄙薄販子，但為陛下效力，縱傾儘資產，丟了性命，也是死得其所，今陛下聖意地點，萬死不辭。”趙長途排眾而出，跪前數步，恭敬地對著容若叩首三次，方纔接過酒碗，滴血而飲。

此人恰是濟州民團總團練屈寒山。濟州治下官方為官府承認的侵占武裝力量，幾近都由他所掌控，雖說自梁軍做亂後，民團的節製權已轉交官府，由齊雲龍直接辦理，但他在濟州民勇心中的影響力，仍然是最大的。

蕭遙淡淡道：“第一，憑我的成分，豈有認不出本身兄弟的事理。第二……”

雖說蕭遙也想到過，事發之時，總會有人表示分歧定見，不過，實在料不到，最早對峙起來的，反而是這對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