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月影湖中(1)[第1頁/共3頁]

謝醒思神采發青，一時手足無措。

他眼睛盯著畫舫，卻見那畫舫竟順著水直朝閒雲居而來，一個漂亮少年身著錦衣，踏上船頭，笑道：“容兄好雅興，這麼早就來賞湖了。”

容若怎肯奉告她，堂堂國母、大楚皇後，被人當作湖中獻藝的琴妓了，隻乾笑兩聲：“不過是不三不四的閒話，不必去理。”

凝香和侍月一起皺眉，麵有怒容。

謝醒思忙起家，探首出窗，大聲道：“蕭兄休要打趣，我與新交的老友佳耦同來遊湖，方纔是容夫人一曲仙音賜我親聆，蕭兄豈可驕易。”

等奉侍他的小P把洗臉水打到麵前，他就著臉盆一照，才驚覺睡態丟臉，頭髮歪七豎八，雙眼似睜似閉，剛纔他竟以這類姿勢和謝醒思見麵，幸虧人家謝家公子涵養好，纔沒怪他失禮。

畫舫外，近處山青水秀，景色清美，遠處月影湖與曲江水相連，漫無鴻溝，遙遙中轉天絕頂。陽光從雲層裡暉映下來，無邊波瀾中，一道金光龍蛇也似的晃漾不定，萬裡空曠，氣象雄麗。

容若開端還一邊聽一邊笑，聽到最後，神采就變了。

謝醒思乾咳一聲，冇答話。

獨楚韻如渾然不覺，還獵奇地問：“甚麼是纏頭之資？”

再淺顯的話，由他說出來，都有一種奇特的蕭灑，叫民氣神馳之。

他站在舟上，向富麗畫舫上錦衣華服的謝醒思施禮，意態疏狂，天然蕭灑得彷紡羌蚵≈郾閌撬乃匣使蘭涔篤萁圓患八淶濁宸紜

謝醒思不知應否理睬，正要扣問楚韻如，內裡又傳來一聲長笑，笑聲以後是一把明朗的聲音：“輕撫冰絃動，韻凝鳳尾寒。如此琴曲，幾可比美意娘之舞了，不知蕭某可有幸上船，再聆一曲仙音，這纏頭之資，自不敢虐待了才子。”

容若心間一動，眼睛不免冒出光來，有些坐不住，直接就對著窗外探頭探腦。

謝醒思幼年漂亮，蕭灑健談，在畫舫中，一起指導山川，曆數些掌故舊事，聽得容若和楚韻如跟著入迷，在中間奉侍的凝香和侍月都跟著沉迷。

一身半舊的藍衫，寬寬鬆鬆穿在身上，一頭黑髮竟然不束不簪，隨便散在腦後，彆有一種獨屬於晉人的蕭灑之風。一手執壺，一手執杯，正自斟自飲，偶爾還側首與那斑斕清秀的劃舟漁女談笑幾句。端倪英且朗，傲視而神飛，叫人見之忘俗，心生靠近，轉眼就把本來的怨氣消逝了。

湖中畫舫來去，小舟穿越，時而有美人撐舟做漁歌，更是人間美景。

琴韻悠悠，化清風掃蕩，依依清流，纖纖美人，又似特為這月影之湖而譜寫。

謝醒思喜出望外，忙端坐肅容靜聆。

容若忙讓人把楚韻如等人都請過來，這才聽下人回報，一大早，蘇良、趙儀就聯袂跑出去玩了，他們是少年心性，來到這陌生的多數會，闊彆都城，之前不堪回顧的過往也似都淡忘了，那裡還耐得住性子。而蕭遠底子是一夜未歸。

聲音明朗，語氣狂放卻帶笑意，叫人聽了不覺惡感，隻覺可親。

凝香上前取下瑤琴，楚韻如端但是坐，悠然道：“我看這絲竹之聲過於婉麗旖旎了，倒也有些技癢，還請謝公子斧正。”

楚韻如莫名地有些好笑，又有點淡淡的不悅，舉目望去，見畫舫壁上掛有瑤琴，便衝凝香略使眼色。

畫舫裡也支起了窗子，能夠閒坐賞景，把酒聽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