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美人鐘情(2)[第2頁/共4頁]
蘇意娘輕歎一聲:“都是賤妾之罪,掃了諸位興趣,且容此後再做賠罪吧!”說著對四周屈身一福。
容若腦筋裡才一轉如許的動機,臉上就有些**辣,心也俄然猛跳了起來,就連小丫頭看過來的眼神,彷彿都帶點含混。
窗子被支了起來,然後傳來蘇意孃的一聲驚呼:“容公子。”
此時蘇意孃的船上也是一片狼籍,容若拱手向她報歉。
偏容若跑得悄悄巧巧,臉不紅氣不喘。那位肥大的王公子,卻不免三步一滑,五步一跤,三下兩下,就沾了渾身的油痕汙漬。
容若隨小丫環到了後艙一個伶仃的鬥室間。房間雖小,安插卻清爽淡雅,令人感受非常溫馨,想來是蘇意娘與高朋伶仃相處的處所。
容若咬咬牙,驀地轉頭,眺望窗外,驚見湖水寂寂,星月暗淡,那畫舫中彷彿連燭光也冇有,隻在一片暗中和沉寂中遙悠遠去,感受中,彷彿要遠行到天之絕頂,悠遠得再也冇法靠近。
還是冇破。
容若微微一笑,公然是標準的性德氣勢,之前老煩他冇有人味,現在倒感覺,如許的答覆,才真是又酷又有脾氣。
不幸他平時有大堆下人前呼後擁,可這回憑醉花箋上畫舫,無箋者不能進入,就連打人這類事,也隻好請他本身親力親為,偏這類對身材、力量、活絡的要求都非常高的體力活,對他來講,實實在在是太勉強了,三下兩下,便已氣喘籲籲,故意要停下來不追了,偏容若一邊逃,一邊還高唱著他的豬之歌,越唱聲音越是大,氣得他再次不顧死活地撲上去,卻渾然不曉得已經追到艙門處,往前猛撲,身子落空均衡,直往外跌。
容若心中驀地一震,幾近站立不穩,一種激烈的惶恐和羞慚襲上心頭。
隻要性德因是容若的侍從,不肯輕離,以是仍然留在原處冇動。
蘇意娘對容若盈盈見禮:“公子,此處一片狼籍,不便待客,請公子隨我的丫頭到後艙隔間相候,容賤妾換過衣衫,便來拜謝。”說著莞爾一笑,飄但是去。
順著容若的眼神,看看王公子那肥大如豬的身材,再聽容若笑吟吟,一口一個豬的唱,不免更加絕倒,甚麼風采、氣度、涵養都不要了,笑得東倒西歪。
但是為甚麼,心中就是不安寧?
他再不思考,伸手推開房門,大步而出,本來想避開蘇意孃的丫環,偷偷繞開大艙的門與窗,誰知沿著船舷走了幾步,就聽到大艙裡頭有一個清婉如夢的聲音在說話:“不知公子家在何方,為何身為容公子的侍從?”
韻如韻如,我豈能如此負你,我豈能在你麵前,這般傷你。
隻要陪著王公子的那位陸公子,臉上時青時黃,陣紅陣綠得有些丟臉。
他立時覺悟過來,吼怒一聲,壯得像座小山的身子驀地站起,直撲向容若。
容若尖叫一聲,捧首逃竄,一會兒跑東,一會兒逃西。那位王公子艱钜地移著小山般的身子,在有限的船艙中追逐。世人躲閃不迭,女人們驚呼連連,桌案全被推倒掀翻,美酒好菜灑落一地。
中間有小丫頭過來帶路,容若至此,再也冇有機遇回絕,隻得舉步跟去。
若負了這等女子,還算個男人嗎?豈不丟儘天下男人的臉。
人不風騷枉少年,更何況在當代,出入青樓有甚麼了不起。
“這是妾身多年來的一些私蓄,想來公子鬆風竹節,自是不屑收下。隻是公子如此人物,豈能久居人下,實在過分委曲。妾不知公子是受過那人的恩,還是欠了那人的債,便是賣斷了身家,這些應也充足還公子自在身不足,將來天高海闊,任公子縱橫,也好求個出息,成績誌業,也不負七尺男兒身。賤妾鄙薄,不敢望長伴君子,若能得公子偶爾想起這一番瞭解境遇,已是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