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外軍(下)[第1頁/共4頁]
公子不加理睬,率兵入城。守城的兵將雖屬刺史府統領,但在關中都督的燈號麵前,亦不敢冒昧,開門迎雄師入內。
此話有理,我亦是認同。
裘保一愣,哂然:“也就軍士們隨口說說,何來證據。”
裘保領命而去。
公子未幾言語,令崔容帶人去往各處府庫盤點物什,以備調配。
崔容道:“就在帳外。”
我訝然:“你去營中做甚?”
“這般快便問清了?”我問。
“這般情勢, 已不成枯等。若不馬上籌辦,隻怕鮮卑人不知何時就會來收了我等性命。”
“背叛?”公子皺眉,“而後呢?”
“秦王若早曉得涼州之事,且懷有勸你來坐鎮河西之心,當也想到了你會往秦國求援。”我思考著,對公子道,“以他的策畫,必不會坐等公子求援,秦國的援師說不定已在路上。”
世人得了令,自不敢懶惰,在各營將官的催促下,清算起來。
鄭佗這蠢貨,鮮卑人撤退以後便無所作為,一旦鮮卑人發難,武威城便隻要任人宰割。
公子目光閃了閃。
“霓生,你說那些軍士受儘痛苦,除了吃飽穿暖,最等候何事?”公子看著內裡的夜色,目光深深,“替天行道,是麼?” 166瀏覽網
公子道:“秦王意欲何為,我等尚且不知,不成存幸運之心。我等須預敵從寬,先用心自救。”
我曾聽青玄說過,崔容疇前在京兆府做過賊曹,厥後又去廷尉府當過屬官,受命抄家無數,很故意得。
公子冇有多言,問完以後,隻讓崔容將他押下去,不必張揚。
冇多久,崔容來到。他明顯曉得公子召他來的企圖,身後跟著兩個侍從,手中捧著小山普通的卷冊。
待得帳中隻剩下我和公子,我問他:“接下來你欲如何?措置馬鑾麼?”
“何法?”我問。
“泄漏了風聲,未成事,被馬鑾提早脫手,殺了幾十人。”裘保道,“此事以後,雖無人再有膽起事,但營中日趨民氣渙散,身強體壯些的,偷偷跑了很多,寧肯拋家棄子落草為寇也不留在營中。”
此番抄來的賬冊,除了明賬,另有暗賬。
我哂然,搖點頭:“無。”
這著都是賬冊,是崔容到營中管堆棧的倉曹手上取來的。據崔容說,他去到的時候,那倉曹很有些鎮靜,似不太甘心交出來,崔容說是奉了新任關中都督之令,領著人強將倉曹的屋子翻了個遍,纔將賬冊都取了來。
公子還未開口,外頭有人來稟報,說參軍馬鑾返來了,正在內裡求見。
“桓都督何必如此鎮靜。”鄭佗道,“這大半月來,鮮卑人龜縮山間不敢上前一步,有甚可駭?”
裘保一笑:“探聽這等事有何難。買上些酒食,號召些許軍士到篝火邊上坐下,不消一個時候,想問甚麼都曉得了。”
他有些神采不悅,道:“我聞都督令人領受了城中各處倉廩,這是為何?”
他將幕府和外虎帳中統統的屬吏將官都調集了來,將各營入城以後的職責分撥下去,令馬上拔營入城。
公子問:“何事?”
“馬鑾這般作為,下邳王不曉得麼?”公子皺眉。
公子倒是不太信賴:“真的?”
公子的企圖,便是死馬權作活馬醫,將外軍的人馬都撤入城中,與刺史府兵馬合作一處,以備萬一。
公子神采平和,叮嚀讓他出去。